他原以为傅银铃被冷淡几天,发觉他这人只会拉着脸甚是无趣,自己就会走开找别的乐子。
谁知傅银铃与他完全是相反的性子,他越不搭理人,对方越是来劲。
每天蹲点侯在门口跟他下山不说,他干什么对方就干什么,帮忙给聂家的船卸货、在街上拦截拐小孩的人贩子、半夜蹲守抓贼送官,等等等等。
一个女孩子,却热情得像男人一般,总能自来熟地跟镇民打交道,反倒衬得面无表情的詹别烨像是个凑数的。
詹玉景独来独往惯了,喜欢清净,被她缠得不耐烦,终于有一天问她,“你每天跟在我后面到处跑,究竟想做什么?”
傅银铃眨眨眼,又圆又亮的眼睛望着他。
詹别烨头一次看清楚,对方笑起来时,左边脸颊似乎有一颗很浅的酒窝,“当然是因为烨哥哥长得俊,我喜欢你,希望你也能喜欢我啊!”
詹别烨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脸色崩了崩,盯着她憋了半晌,最后只扔下一句,“轻浮。
”
说完甩袖子走了。
嘴上虽然骂人轻浮,可时间一久,还是忍不住对傅银铃关注越来越多。
他以前从不评判别人的相貌,却也不可否认,傅银铃的确非常漂亮,尤其一双眼睛干净清透,像盛满了剔透的水,一颦一笑间总叫人怜爱。
她不过在镇上帮忙四五日,却吸引很多镇民注意,其中不乏年轻清秀的,见她一个女孩子干重活,三三两两凑上来搭把手。
詹别烨看得一清二楚,然总是面不改色别过头,只是觉得有点怪异,一种陌生的微妙的感觉,他说的不上来。
只是后来,每天清晨看见屋外等候他的那支蔷薇花还在,会莫名的松一口气。
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持续了将近一月,直到有一天詹别烨推开房门,下意识看向墙边,却没有见到花,自然也没有捏着花笑吟吟看向他的那个人。
“……”
詹别烨捏紧了刀柄,心下有些烦躁,仍然像往常那样下山干活。
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就是一开始想要的么?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叫对方觉得冷淡了,自然就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