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果然渗了血印子,因为是白衣,所以看起来格外明显。
他盯了会儿,叹口气捏了下胀痛的额角,“罢了,你去叫他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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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晚进了大堂,一见到倚在上首喝茶的江客梦,立即两眼红红地扑上去,纤瘦的身子伏在地上颤抖,比从前憔悴了许多,看上去怪可怜的。
他声泪俱下地代替父亲认错,过去这么久,江客梦对唐寒松的怨恨早不如先前强烈。
唐知晚是他看着长大,将对方当作半个儿子,见他如此乖巧地认错,虽然脸仍然拉着,心里其实已经有所软化。
他叫人给唐知晚端来茶水,坐在上面一言不发。
唐知晚喝了茶,脸上犹挂着泪痕,轻声道,“灵河一事是唐家对不起楚家,阿晚能做的,只有代替父亲向江伯伯您认个错。
往后我没有福分做您的儿媳也无妨,承蒙您多年照拂,阿晚早就将您当成了父亲,就算只能做楚家的妾,阿晚依然会尽心侍奉您。
”
他故意将话说得半明半昧,实际是在试探对方。
江客梦没有察觉他的弯弯肠子,只道,“并非江伯伯不想要你做楚家的共妻,可你也知道你爹弄出来的那些晦气东西,你与他们四个只能说有缘无分了,至于做妾”
他叹了声,眉目间几分疲倦,“有没有坤舆令还是其次,他们四个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肯听我话了,想必你也看得出来。
往后就算我叫他们纳妾,只怕他们也根本不会搭理。
”
这番话句句不提詹玉景,却句句不离詹玉景。
唐知晚捏紧了衣摆,凝着江客梦的目光转冷,在对方看过来时,又恢复泪光盈盈的姿态,“我知晓他们四个对詹……詹公子,是真心喜欢……若是将来我宁愿做妾他们都不肯要,那阿晚也不会死缠烂打,叫他们为难。
”
他拭了拭眼泪,声音几度哽咽。
江客梦见他这么懂事,心生怜悯,温声劝慰道,“就算没有那四个混小子,你依然可以在灵越谷自由往来,你爹做的糊涂事不必你来担责老二有句话没说错,算起来,你也是被他牵连的受害者。
”
唐知晚点点头,兀自哭了会儿,看起来很为这番话动容,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对方和楚飞镜一道欺瞒于他,看似对他很好,实际上亲儿子与外人,对方划分得清楚得很。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江客梦提起最近一桩桩烦心事,包括当初唐寒松留下的阵,导致灵河现在还有灵气在四处逃逸,余丹青布了一层结界也压不住它,没几天就被冲破了。
唐知晚见他因为此事发愁,提出想要去看看这阵,他毕竟是法象宗出身,说不定能找出破解之道。
江客梦觉得言之有理,灵气逸散乃是压在他心头一块大石头,能快点解决自是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