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朝门口看来。
詹玉景端着药膳坐在床边,搅了搅觉得不烫了,递过去一勺,“……爹,我喂你吃饭。
”
汤匙送到嘴边,詹别烨却没有张嘴,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什么也没说,为着这一声隔了二十年的爹,就已湿润了眼眶。
詹玉景捏着勺子顿了半天,对方不张嘴,他也没收回手。
傅醉怀对着这两张轮廓相似的脸,心里感慨万千,摆摆手催促,“你们着急个什么啊,人都在这儿了,以后有的时间仔细看、慢慢看,饭总不能不吃嘛!来来来,先把饭吃了,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詹别烨张嘴咽了药膳,喉咙大概很不舒服,吃一口就要歇会儿,期间他看着对方移不开眼。
几口过后药膳见底,詹玉景收拾碗盘,忽然听见粗砺的声音道,“你……长得像我。
”
他一怔,抬头时恰好詹别烨伸来左手,颇为费力地按在他额头。
只是轻轻挨着,手脚不便,大概做不出抚摸这等细致入微的动作,“……但眉目没有戾气,很明亮很漂亮……像……像你的母亲。
”
“……”
几句话勾起故人,傅醉怀两眼发酸,叹息一声别过脸。
詹玉景没有说话,埋下头慢慢收拾碗筷,良久方才嗯一声,迈脚飞快出了房门。
.
自他进去后不久,楚叶语就一直候在门外,他突然跑出来和对方撞了个正着,碗盘摔在地上哐当一阵响。
詹玉景没看来人,蹲身就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旁边有人接连叫他名字。
直到手腕被人抓住,他才从魔怔中回神,发现指头早就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他怔怔蹲在原地,脑子有点懵,有冰凉的东西抹在脸上,极为轻柔地拭了拭。
来人抚弄他的眼角,轻叹一声,“别哭了。
”
詹玉景放下盘子,用对方递过来的手帕擦掉指头的血。
楚叶语叫经过的家仆将碎瓷片收拾了,两人并肩顺着回廊往外走,各自缄默,走了很长一段路没人说话。
楚叶语回头看一眼房门半开的屋子,折扇在掌心轻叩,低声道,“老二之前给詹伯父看过了,他伤的很重,武功尽废,余生想要再提起刀剑怕是不行。
但只要搜罗天材地宝用以调养,几年后像正常人那样行走生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
詹玉景折好帕子,那上面沾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