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堂屋没找到人,又往他娘卧居跑。
天色渐晚,屋子里没点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李小安摸到桌子上的灯烛,点燃后前后左右照了照。
楚叶语最先注意到异常,凝目看去,随后眉峰一蹙。
李小安吓得尖叫出声,手里油灯打翻,腿软要倒地,被楚惊雾一把提起,扶着桌子勉强站住脚。
屋子正中央的横梁上,赫然挂着一个瘦小的女人,双脚悬空白绫勒住脖子,面色发紫,正是李小安的母亲、李有德的儿媳常佩佩。
楚叶语三两下将人弄下来搁到地板,李小安立马扑到过去嚎啕不止。
他探了探鼻息,低声道,“别哭了,你娘没死。
”
李小安将信将疑,按压胸脯给人通气。
片刻后常佩佩果然醒来,看见屋内两个陌生男人,又看见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李小安,一把抱住儿子哭诉,“你们……你们何苦救活我?白白叫我继续遭罪!”
原来不是谋杀,而是自寻短见。
楚叶语与楚惊雾对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旁观。
待这对母子相拥哭泣,缓过了劲儿,这才问她为什么要寻死。
常佩佩长得还算清秀,情绪稳定后,抹着泪抽抽搭搭将苦楚说清楚了。
公公李有德常年在外替人干活,只有每月月初会寄些银钱回来,婆婆染病多年瘫痪在床,孩子又小需要照料,家里只能靠丈夫李兴旺给人干重活,勉强维持生计。
一月前,丈夫与街上地痞发生争执,失手杀了人,被县官老爷收押进监牢。
按律杀人是要偿命的,可十多天前,突然有几个陌生年轻男人找过来,带有一封公公李有德的信函。
信中只说有办法将李兴旺弄出来,叫她只管安心。
那群人还让她写了回信,抓着她的手在上面按指印。
常佩佩心里忐忑,以为公公既然许诺,自有法子将丈夫弄出来。
谁知几天前县衙突然发榜,说是急招壮丁,将牢中几个囚犯免去死刑,押去附近城中服役,免费给官府修建寺庙。
一大家子人的生活来源,全指望李兴旺一个男丁,若是叫他被官府带走,不知几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