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自己家争抢决明子,因此每天格外留心。
今日见到小厮取药回来,抽出决明子的药包掂了掂,还没有半个巴掌大,她不乐意了,气恼道,“我原以为昨天已经够少了,怎么今天比昨天还少?咱们院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抢个药都抢不过?”
小厮也冤枉,连声解释,“给唐公子取药的是楚家侍卫,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胳膊快赶上我大腿粗了!我瞅一眼都怵得慌,谁抢得过那帮人啊……”
春杏气极,“谁要你跟他比气力,你不会抢过来就跑么?比块头比不过,跑你也跑不过?”
两人在院子里一来一回,引得不少下人驻足旁观。
詹玉景推门出去,大概听了个始末,抽走春杏手里的药包,略作思忖。
“公子!”春杏两眼一亮,正待抱怨几句唐知晚那边的人,詹玉景却将药包还给小厮,吩咐道,“这东西给唐公子送去吧,以后我们不用这味药了,叫大夫另外开个方。
”
唐知晚的状况他听说过一些,对方底子差,运气实在很不好,这回没有灵越谷的灵泉调养,休息半月还是很虚弱,听闻寒气入骨,情况比他严重的多。
詹玉景重在烧伤,治疗寒症的药可有可无,但对唐知晚却非常重要。
大不了他退一步,换个药效次一点的方子,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跟对方争执,隔三差五听见外面吵架,给自己添堵。
春杏愤愤不平,却也无话可说。
解决完院子里的事,詹玉景没再耽搁,径直朝大堂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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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醉剑庄大堂
聂远锋不齿屠氏先前作为,屠金阕登门好几天,虽然碍于情面让人住下,却一直找借口推脱不肯见面,像这样坐在一起喝茶说话,还是几日来头一遭。
屠金阕早听说这位庄主脾气不好,也没指望对方摆出好脸色,迎着聂远锋一张臭脸,笑呵呵直入主题,“聂屠两家几十年的朋友,虽然相知不深,却也从来井水不犯河水。
一月前轻慢了聂庄主门下弟子,家父已经派人严查,原来是随行的一名弟子私自散播消息,凭白辱没詹公子清誉,实在是不应该。
家父已经下令罚过人,特意派晚辈前来登门致歉,希望聂伯伯您海涵,不要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啊。
”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所有罪责全都推到一名所谓的“随行弟子”身上。
虽然在场众人都知道,此话不过是自己找台阶下,却也不好撕破脸皮。
聂远锋瞪他一眼懒得再看,聂归梁只好代为接话,“既然只是贵庄弟子的过错,屠庄主也已经惩罚过,那么此事就算是过去了吧。
只不过,屠公子可否告知,当初我庄哪名家仆嘴碎,将这类闲言碎语外传?青醉剑庄不容背后语人是非之人,你给个名字,好叫我等清理门户。
”
一句“不容背后语人是非之人”,弦外之音众人岂会听不懂。
屠金阕身后几名弟子脸色一黑,被他抬袖端茶的动作拦下。
啜了口茶水,抬头时仍然笑意盈盈,好似根本不明白对方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