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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转冷,詹玉景也给自己添了几件衣服。
今日出门时阳光却很好,不由心情愉悦,深深吸入一口气,抖了抖肩上的钓竿和水桶,决定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河边打发,日暮时再回来。
好巧不巧,经过灵河时,远远看见两人沿着河畔散步,正是楚飞镜与唐知晚。
詹玉景握紧水桶把手,抬脚打算绕路走,不知两人聊到什么,听见唐知晚说,“那日看见詹公子……我觉得他脾气直率,也是个有趣的人。
既然已经是你们的男妻,以后就要相对一生……上次在灵泉,你们几个没有一人帮他,恐怕叫他寒心了。
”
詹玉景顿住脚,默默挪到树后,不由觉得心酸
自己受的委屈,名义上的夫君不管不顾,却还要别人来劝慰怜悯,可见这半年在灵越谷,的确是白待了。
不久前楚惊雾告诉对方男妻的事,此事楚飞镜也不做无谓解释。
想起詹玉景的横插一脚,让唐知晚如今身份尴尬,不由语气微冷,“你放心,此人脸皮颇厚,为这点小事不至于寒心。
倒是你……”
他转过头,牵起唐知晚一只手,衣袖下渐渐十指交扣,“日后我们会明媒正娶,将你风光迎进门,只是詹玉景的婚契消不掉,位分上只能委屈你了。
”
唐知晚一怔,脸颊透出薄红,看一眼两人交握的手指,主动埋头靠在对方宽阔的肩上,“只要能和飞镜在一起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而且,我觉得詹公子应当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
楚飞镜揽住他腰身,将人半搂在怀中,面色不善,“你太温柔,总将别人往好处想,要知晓并非人人都和你一样。
”
看了眼对方身上披着的狐裘,想起这是楚惊雾送的,话音一转,抬起唐知晚下巴,在额头亲了下,“这几日天寒,我回去调配暖身的药方,叫下人煎好了送到你房中。
”
詹玉景没心情继续听了,甚至没心情去钓鱼,扛着鱼竿默默往回走。
果然最近天寒,每走一步都叫他冷得钻心刺骨
原来兄弟四人中,唐知晚喜欢的是楚飞镜。
原来在对方眼里,唐知晚温柔无害,而自己就得到一句“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
一瞬间,詹玉景产生自我怀疑,莫非过去半年表现的真有那么差劲,才会叫楚惊雾觉得他是个恶人,担心日后他会欺负唐知晚?
走到房门口拍拍脸,又觉得不对。
只能说明那混账拣药拣得眼睛瞎了,才会信口胡诌这样看待他。
回头看一眼楼外颤动的树林,忽然觉得迷茫。
灵越谷很美,但终究与詹玉景无关,此处不是他的归宿。
在门口给自己打了会儿气,再推门时又恢复几分精神。
意外地看见一人坐在桌边,正在赏玩留在上面的几张字帖,是詹玉景无聊到发慌,写写画画练的几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