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在万米高空问候了一下唐信的祖宗十八代,转过脸向他看过去,却发现了十二万分意外的一件事: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痛苦的唐信,眉间眼底,唇角侧脸,皆是痛苦的底色。
韩慎愣住,只见唐信一个侧身,嗖得一下,便直直降落了下去。
当两个男人从万米高空坠落到地的时候,韩慎几乎忘记了恐高这回事,只想回头确认方才自己所见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当唐信卸下身上的跳伞装备朝他走来,正喘着气试图尽快恢复平静,拍拍他的肩问“你还好么”,韩慎终于不确定自己方才在空中那一刹那见到的唐信究竟是否只是错觉而已。
韩慎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
这本是一句问话,可是问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句肯定句。
唐信微微叹气,终于是连韩慎也看出来了吧,他不太好这件事。
“被你看出来了?”
“也不是,我猜的。
”
气氛忽然有些不轻松,韩慎扯了扯唇角,连笑都觉得很压抑,随即换了个话题,“刚才差点被你吓死,我从小恐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
“感受得到害怕是一件好事。
”
“什么?”
“我来玩跳伞,无非只是想确定我还有没有该有的感觉罢了,”唐信说着这些,连剧烈运动之后该有的情绪都没有,“我想我大概,有感觉的时候越来越不多了。
”
韩慎心里一沉,隐隐了然。
“你和陆凉风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除此之外,唐信这一生再不曾受任何事任何人伤过。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唐信指了指心口,心脏的部位,淡淡道:“是我这里,过不去一道坎。
”
隔日晚上,唐信在半山某会所应酬商业往来,本色演出。
会所经理领着一行重客走进会所包厢,向唐信点头,公式化地介绍,“唐先生,您的客人到了,这是泽锋的徐总。
”转身,又对另一方介绍道:“徐总,这是唐信先生。
”
徐总年逾四十,方正脸,额头饱满,西装笔挺,声音洪亮,有种久经风霜的老辣。
即刻伸出手,笑容热情,“今日可算是见到唐信先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