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珏点点头,又问:“哎,你怎么知道发弹幕的人是我,万一认错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宋烁说,“猜的。
”
毕竟都藏在网名后,宋烁不能完全确认。
但比起认错,宋烁更需要考量的是“错过”与“认不出”的可能性。
公寓仍是先前样子,连玻璃上的福字都还只有半片,桌上有收拾好但还没来得及扔的外卖盒,想来一个昨天都在直播的人,是没有好好过年的。
自然不能劳累病号,宁珏大展身手,仔细整理家务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找出温度计,打算再测一次温度,以防烧又起了。
一进主卧,宁珏哆嗦了下,抬眼扫视四周:“你房间好冷,是窗户坏了吗?”
宋烁像是没有听见:“睡午觉吗?”
“不睡了吧?我还没有拖完地。
”
“那陪我睡会儿吧,”宋烁又咳了两声,抬眼注视着宁珏,“你知道的,病号都需要休息,你在外面叮叮当当的,我也睡不着。
”
宁珏思索片刻,想来自己病才好,还有抗体,因而同意了,钻到了被窝里。
宋烁问:“以后还因为李青序跟我吵架吗?”
这几天以来,其实宁珏都没大想起李青序。
可能分手时,那一刻的悲伤太过载,但同宋烁争执后,愤怒、难过占据上峰,导致其他情绪都无法侵蚀进入了:“我都快忘了……”
“那现在,假如只有一颗苹果,给李青序还是给我。
”
宁珏瞬间觉察出,这是两人掉河题目的变式,呆滞片刻后,说“给你”,弯着眼睛,很讨好乖巧地笑起来。
虽然稍有迟疑,但也是标准答案,宋烁没有再追问。
可能阳光太好,亮亮茸茸照到床上,宁珏即便不困乏也慢慢睡着了,但在病中的宋烁却仍没睡,他平静垂眼,轻轻按着宁珏的后颈,想:
如果在返程的出租车上,宁珏看那段聊天记录时再认真一点,对聊天界面的布局的观察再细致一点,一定能发觉其中的假冒伪造痕迹。
又或者,在困惑宋烁房间是否太冷时,决定打开空调回温,一定也能看见液晶屏上还未来得及更改的制冷模式,他开了一夜,才勉强冻得生病――前者弥补先前谎言中的缺口,后者利用宁珏的心软与自我检讨的坏习惯,软化他的气性,强化宁珏离家出走后的恶劣结果,降低再出现类似事件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