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隙变宽,房内的声音也涌出。
油烟机发出轰隆的运作声,隐约有白汽飘出,并非想象中遭到盗窃后的狼藉场面。
饶是如此,宋烁仍未放松警惕,直到看清厨房里忙活的身影。
宁珏背对着宋烁,正在打开一包挂面,他似乎在纠结量,拇指和食指捻了一小把干面条,准备往沸水里放。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结结实实吓了宁珏一跳,手中的一大把面条全都倒进了沸水里,猛然回头,惊恐望着宋烁,本能想往后退两步。
宋烁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避免宁珏撞到正在沸腾的锅。
站定后,两根手指卡着他的下颌,皱眉:“脸怎么弄的?”
宁珏的脸花了,左边脸颊有很明显的淤青,可能有段时间了,下唇也有伤口,那张脸也因此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他偷偷回来被抓包,明显很尴尬,推开宋烁的手:“上楼磕到了。
”
“磕到了?”
宁珏点点头,他突然想起面条,连忙回身用筷子拨,但已经有几根烫到锅边焦糊了,散发难闻的味道,宁珏拙劣地岔开话题:“面条我下多了,你吃吗?想吃的话,我可以打两个鸡蛋。
”
但是家里没有鸡蛋。
宋烁还未说出口,余光先扫见了旁边的红色塑料袋,里面兜着十几枚沾着草叶的鸡蛋,圆溜溜的。
还有两袋挂面,看起来宁珏已经在这里囤粮,预备长期驻扎了。
或许当下,宋烁应该先质问宁珏为什么不经许可回来,但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宁珏,时间太久了。
针锋相对等同于在已经斑驳的伤口上再划一道,即便是宋烁也会怕失血过多,因而最后只说“吃”,然后放下钢管,坐在餐厅等待。
大约十来分钟后,面条端了上来,两碗都放着煎蛋。
蛋已经糊了,宋烁有点嫌弃,拨到一边只吃面条,但面条也黏了。
这是一碗失败的面,然而一抬头,宁珏却是埋头苦吃,宋烁盯了几秒,觉得他的吃饭姿势好像有说不上来的奇怪。
一出口,却是问:“为什么回来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