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都没有发生任何对话。
唯一一次说话,是宋烁先说的,但并非求和。
是在开学当天,宁珏拖着行李箱,在餐厅吃买来的早餐。
三明治吃到第五口时,忽然听见宋烁说:“既然你不想。
”
宁珏抬头。
“那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
宁珏微微睁大眼睛,忘记了咀嚼。
“你说得对,你已经成年,读大学了,不必事事经由我的同意再做,那块手表你可以扔了,”宋烁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正好我最近也忙,没什么工夫管闲事。
”
宁珏怔了片刻,只憋出句:“可是手表很贵。
”
往常,宁珏说出一些不聪明的话时,宋烁都会笑,但这回没有:“不是你觉得不自在吗?宁珏,做人不能这么贪心,既想吃甜食,又不想蛀牙,没有这么两全其美的打算――戴还是不戴,你最后选一回。
”
宁珏用力攥着筷子,低声说:“……我不戴。
”
宋烁点点头,说“好”,起身时又听见宁珏说:“我开学你也不去了吗?”
“不去,”宋烁冷淡地说,“我没空。
”
以前宋烁也总说自己很忙,宁珏知道这并非谎言。
十七岁时,宋烁同家里决裂,开始谋求独立,所以即便是在大学阶段,宋烁依旧是用实习与工作填满时间。
不过,在宋烁的世界里,宁珏总是以另一套时间标准计量,如果是宁珏哭了、考试前紧张了、有不会的难题了、有想吃的甜品了,宋烁总能挤出时间,来完成宁珏的心愿。
但显然,从这一刻开始,宋烁说的“没空”,是真的“没空”,宁珏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不再特殊了。
为什么?明明只要说对不起――哪怕不说,只是朝宁珏笑笑,宁珏就会递台阶,会叫“哥哥”的。
但为什么一点都不让步,一点都不低头?
为什么轻易撇开宁珏,好像先前的珍重都是假象?
宁珏埋头吃粥,喉咙噎得难受,好不容易吞咽下去后,才终于再度抬眼。
字字清楚,是同样的生分、决绝,只有微弱的沙哑,他说:“那我自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