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提着两份烤冷面上了楼,却在走出电梯的时候,接到了第二通电话。
是秦远志他的亲生父亲打来的。
只要再往前几步,就是池砚舟所在的病房了,秦知却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发呆。
良久,他才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凑到了耳边。
“事情我已经听斯年说了,”暌违许久的、冷淡又稳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带着与记忆中毫无差别的冷淡,“我们这边会解决。
”
“但你最好收敛点,”就仿佛宣读一份已然做出裁决的判决书,哪怕是在说这种带着训斥意味的话的时候,那个人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应有的情绪和起伏,“这种事情传出去,影响的是我们这边的名声。
”
捏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秦知的嘴唇也抿得很紧,那张曾经被祝凌远称作是“阴毒野兽”的脸上,满是麻木的漠然。
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不可能完全抹除印刻在天性上的、对于父母家人的期望。
所以秦知还是开口了。
“后天我会回学校,”他问,“你们会来吗?”
透过电磁波传递过来的呼吸似乎乱了一瞬,又很快重新平复,秦知等到的,是被无比干脆地挂断了的电话。
仿若有什么在那一瞬被切断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秦知在原处站了许久,才重新迈开步子,走进了距离电梯最近的那间病房。
池砚舟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侧躺着,那只打着吊针的手伸出来,板板正正地放在身前的床面上,另一只手从枕头下面穿过,把医院里有些太低的枕头垫高,已经退去了不少热度的面颊依旧红扑扑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在这个角度看得格外清楚。
见床头的吊瓶里只剩下了一点液体,秦知没有立即把池砚舟叫醒,等里面的药液滴完了之后,喊护士过来拔了针,又把那只因为吊水而变得冰凉的手捂在掌心,稍微回了点温,才把人喊起来吃饭。
池砚舟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但看起来比刚才清醒了一点。
……也只有那么一点。
看着眼前只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