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津水在口腔内蓄积,被搅弄得咕啾作响,头脑的晕眩和喉口的燥热一同涌了上来,某种淬了毒的液体似的,随着血液的流淌一点点地被送往全身,令池砚舟的四肢开始变得绵软,连肿胀的唇舌也化作了某种黏软的糖浆似的,在被触碰时,传来胀胀的麻。
没有扣住池砚舟脑袋的那只手,不老实地钻进了他的衣服里,赤裸的皮肉间,阻隔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像阻挡,像分隔,也像是将两者黏在一起的特殊胶水,在相互摩擦间,带出奇特的滑腻牵扯。
擦过腰肢的手掌往上来到胸口,稍显粗糙的虎口卡住发颤的肋胁,因长期握笔而生出的薄茧压在了挺立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擦蹭碾摁,时断时续的电流牵动着眼前名暗的光影,令池砚舟眼前被雾气氤氲的景象也变得模糊。
池砚舟的身体,无法抵御地越来越习惯秦知的触碰。
久未汲取快感的感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便沉溺进去,渴求着更为亲密、激烈的欢愉。
可秦知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他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分开了和池砚舟相贴的唇瓣。
银色的丝线在两人的唇齿间拉开又断裂,随着他转头舔舐嘴唇的动作消泯,不再被攫取、吞咽的唾液则无法避免地再次从唇角滑落,蜿蜒着在脖颈上划出情色的印记,连灰色的衣服领口都被打湿了少许。
“……确实是写完了。
”目光落在了桌上摊开的试卷上,秦知抽出伸进了池砚舟衣服里的手,把卷子翻了个面,确定了这一点。
要不是这样,对方也不会在刚才,盯着赵斯年看了那么久了。
秦知想了想,直起身体,把池砚舟桌上的东西,都先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免得自己待会儿一不小心将其弄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教室里的其他人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宛若被定格的雕塑,没有对这个唯一能够在静止的时间中动作的人,做出任何反应。
秦知脚下的步子一顿,本该随意掠过的视线倏地停顿,驻留在赵斯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格外精致隽秀的脸上。
确实是最完美的角度。
怪不得能吸引池砚舟一直不把视线移开。
心底的酸味止不住地咕嘟咕嘟往外冒,秦知回头看了池砚舟一眼,忽然迈步朝着赵斯年走了过去。
原本低垂着面向书页的脸被掐住下巴,强硬地抬起,池砚舟看着镜片后面,那双难得地没有带上不屑与厌恶的眼睛,嘴角扯开弧度:“长得好看又怎么样?”
“能亲老婆、摸老婆、操老婆的,还不是只有我一个。
”
“……而你只能看着。
”
并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池砚舟的耳朵,令他难以自制地生出了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