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第一次在池砚舟的面前,用上了满含嘲讽的语气,秦知低下头,看着杯子里晃出了些许水波的清澈液体,“然后他们去看亲爱的儿子时被发现了。
”
心脏难以抑制地抽疼了一下,池砚舟能听出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不堪的内情。
“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儿子相认,我也被接了回去。
”秦知的声音平直而生硬,缺乏应有的生气。
“但我不是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
“也不是另一对夫妻藏在暗处偷偷看了十几年的儿子。
”
就连那些和秦家往来密切的亲友,看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块非要往精美白玉上贴的肮脏牛皮糖。
“我甚至有个健康的身体。
”
所以不需要倾注关心,不需要耐心陪伴,不需要殷殷叮嘱,即便随意地摆在一旁、无人关注,也不会引发任何任何后果。
所以每个人在第一时间,总会把目光投向那位面带病容的“小少爷”。
“别误会,”见到对面的人蹙起了眉,秦知低声笑了起来,“秦楚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
想来这就是那位“假少爷”的名字了。
秦知收敛了笑容:“他只是……”
每一回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露出一副委屈的、可怜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就好似单是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对对方最大的压迫与伤害。
所以本就和对方关系要好的赵斯年,从一开始就看他很不顺眼。
“那‘摔下去’是怎么回事?”池砚舟想起了秦知在办公室外说的事情。
“是意外。
”秦知说。
“他手里的东西太重了,本来不应该让他自己搬的。
”
“……他踩空了。
”
秦知也有想过,自己当时如果没有恰好路过,没有想要下去扶人,没有还对那个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