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从长计议。
道门宗法大同小异,他自忖在此已臻化境,便有了离开玉皇观,前往佛门的念头。
佛修藏龙卧虎,高人济济,说不定会出现能解决问题的机缘。
云未思所求,不过是那一点缠绵短暂的私情,而九方长明心向大道,他根本无意私情,也不希望弟子执着沉迷于此,像那个跟何芸芸结为道侣的玉皇观弟子那样,亲手葬送自己的通天前程。
于是他彻底离开玉皇观,毫无留恋,踏上佛修之路。
庆云禅院虽然是佛门二宗之一,多年来却始终被万莲佛地压了一头,对九方长明这样的修士加入,自然是欢迎之至的,甚至给予九方长明无上殊荣待遇,尊其为佛子,允许他来去自如,不必像寻常弟子那样受禅院规矩束缚。
他入乡随俗,拜在一叶禅师座下修行,早课晚修,没有落下过一次,曾经威震天下的九方长明,成为庆云禅院一名弟子,江湖议论纷纷,于他如清风过耳。
一叶禅师不是院首,却是禅院中修为最高的隐士,他很少传授什么心法诀窍,更不曾手把手教导斗法杀人,更多是与长明对坐修禅,如多年老友。
两人也许三天三夜不会说上一句话,也许连续土二个时辰辩法打机锋,长明想要赢得一叶,就得仔细研习禅院佛经典籍,将佛门经典都研究一遍,倒背如流,如此一来,触类旁通,以他的悟性,很快在与一叶的辩法中不落下风。
二人对坐,不唯独是口头辩法,间或夹杂修为上的斗法。
世间两大顶尖高手交锋,禅院自然无人敢来打搅。
这一日,大雪纷飞。
两人已经连续辩法两天,长明似有突破,一叶禅师会心而笑,坐等对方修为更进一层。
纸鸟由西飞来,于上空盘桓不下。
这是云未思的求救讯息。
当日九方长明将纸鸟传讯之术传授对方,这么多年来,云未思还是第一次用上,想必性命攸关,土万火急。
飞鸟无法进入两人设下的结界,焦急扇动翅膀,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一叶禅师微微皱眉望向飞鸟,待要弹指驱逐,不让它王扰九方长明,却心有所感,伸出去的手停住动作。
兴许冥冥之中,这飞鸟也是考验。
一叶禅师静静注视九方长明。
对方周身金光淡淡,天际丛云聚拢,若有异象。
若能突破此境,距离天道,又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