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德带人几乎把沿岸的土都翻了一遍,地下全是虫卵。
以前也有,但是没这么夸张,拉德说就好像河岸边被‘施了什么助长的肥料’似的,他们打算把翻出来的土烧一边,清理掉一部分。
但是雨太大,效果不明显。
”
“肥料?”凯文眉头一皱。
他不由想起了那夜满地的沙堆,那玩意儿根本没法用手去碰,除了落在河里的一部分,剩下的几乎都被埋到了地下,以免误伤到人。
会不会是那些沙堆导致的?
事情一旦跟沙鬼扯上关系,就变得什么都有可能了。
“还有,拉德安排了一小队人混去了北翡翠国那边,陛下您猜怎么着?”卡缪斯冲奥斯维德道,“北翡翠国的飞虫密度起码是河这边的两倍,据说萨丕尔病上加病,更起不来了。
他大儿子曼考没了,那个玩物丧志的小儿子博特被急召回了王城,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
博特就是当初在赌坊押着麦和肖的那个小畜生,奥斯维德想起他那张心术不正的脸就来气,顿时冷笑一声,道:“每当某个国家临近蹬腿完蛋的时候,老天总会给它安排几个作天作地的傻逼,把最后那点儿苟延残喘的气数消耗殆尽。
”
不过北翡翠国那边更为恶劣的情况,让凯文更加确信那些飞虫跟沙堆有关,准确地说,应该是跟沙鬼给北翡翠国的那瓶东西有关。
那个被他一箭射穿的母虫,以及钻进曼考守卫军身体里的那些小飞虫,应该才是这次“怪病”的罪魁祸首。
奥斯维德显然跟凯文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就听他寒着脸道:“我就知道,沙鬼不可能那么好心,白白给萨丕尔提供助力自己却退回老窝。
”
虫灾和“怪病”足够使其他几族焦头烂额,顾首不顾尾。
而等到雨季一过,他们卷土重来,其他几族早已元气大伤,他们攻拿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最让人咬牙切齿的是,就算你串起了前因后果,知道了他们的用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因为抵挡虫灾刻不容缓。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被那些飞虫叮咬过,这在以往不过是痒个几天的事情,如今却成了悬在头顶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它说掉就能掉下来,就像一道无时不在的催命符。
这一夜所有人都过得异常煎熬,不论是皇宫里的,还是皇宫外的。
奥斯维德彻夜没睡,一直盯着驻军军报。
神官院也同样灯火通明,几个神官趴在观象池边眼睛都不敢眨。
医官院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能早一分钟配出有效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