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别太有自信。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这个亲哥对妹妹这么强的控制欲,也真够恶心。
等着瞧。
他挣开亲哥,转身离开。
正午的太阳从头顶照下,额发阴影下的眼睛透着森森鬼气。
亲哥攥紧行李箱把手,一时间牙都咬碎。
恶心吗?更恶心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呢,妹妹选择的哥哥是我,未来她所有的选择也都只会是我。
你想做她的恋人,成为她的家人,可我们从出生起就是家人,我当然也可以做她的恋人。
然而青天白日下,燥热的风穿行,不断呼啸着钻入耳畔向他重复现实:亲兄妹是无法结合的,继兄妹却能够得到法律认可。
只要感情真的萌芽,继哥终有一日能在阳光下与妹妹结为伴侣得到祝福,但亲哥只能是哥哥。
他想和她在一起,得逼妹妹违背俗常道德,遭世人相唾。
血缘是牢系彼此的红线,也是困死妄念的枷锁。
就在前几天,暴雨雷霆的傍晚,他躺在宾馆时还在想,只要妹妹和他一起,他不会贪心,不会逾矩,守在她身边,一辈子作为哥哥也可以。
可梦想成真,欲望反而继续涨破沸腾。
他会遭报应的。
但是,永远。
妹妹,你说过,永远。
那么天堂地狱,都陪哥哥一起走吧。
你逃不掉的。
妹搬进了新公寓,条件很好,她的卧室反而比哥哥的大,有阳光明媚的落地窗。
哥哥说入职还在暑假后,这几个月可以整天陪她。
高三生起得早,哥哥比她起得更早,牙杯里盛了温水,牙膏也挤好摆在一旁,洗漱完走到客厅,合她胃口的早饭也适时端放桌上。
妹哭笑不得:哥,我十七了,不是七岁。
:你十岁之后的时光我都想慢慢补上。
妹妹哑然,伸手给他拥抱。
但坐在餐桌前吃饭时,她低着头一边嚼嚼一边想到好玩的事情和他分享,讲到忘我时,她随口冒出一声哥哥,随即醒悟,愕然地抬头看他。
他是哥哥,但妹妹不是在叫他。
她和继哥有无数这样的餐桌时光愉快闲聊,早已将这种习惯刻入日常。
他装作不知道,微笑着对视,看妹妹心虚地低头继续讲。
亲哥用他个人谈话的步调附和回应,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存在嵌入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