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总是同时进行,他越是将这份爱视作年少荒唐的冲动,越是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惶恐、挣扎,接受、放任,前一个阶段持续太久,直到现在才终于承认,他早已没办法回头。
他们往后还会在一起,他依然能站在离她最近的距离,他的妹妹天真迟钝,他会帮她赶走身边所有害虫。
本来就没有人能配得上她,作为哥哥,在她身边守护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吧?
现实回答他,不行。
他既不能成为她的恋人,也并非她唯一的哥哥。
他站在母亲身边,听着话筒两端,他无从插足的、三人血亲之间的对话。
他听见她叫「哥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是对他。
这是惩罚。
因为他没有把她视作真正的妹妹,所以她去了自己的亲哥哥那里。
现实对他卑劣的真心降下了审判。
他无法承受。
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不知道作何打算,亲哥的出现摔碎了他暗地拨动的算盘,珠子散落敲击出凌乱的脆响,发出讥讽嘲笑和愤然叫嚣。
你有罪,所以要接受惩罚。
不、不,退一万步,妹妹不知道他肮脏的想法,他克己复礼,至少在她面前还是清白的。
妹妹依赖他,他出现在她因亲哥脆弱哭泣的年少,让笑容重新绽放在她嘴角。
童年的记忆再深刻,就能将至今为止的陪伴压倒吗?将两个哥哥放上天秤两端,他未必赢不了他。
他第一次产生这么灰暗自欺的想法,第一次如此得寸进尺,想让妹妹选择他。
他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膛,面上还是保持一贯的平和微笑,对妈妈说:我没见过她哥哥,还是想去看看妹妹的情况,可以吗?
母亲沉沉叹了口气:随你们去吧。
雨快要歇止。
他坐在出租车上,梳理这几个小时之内的突变和转折。
他们天天都在一起,如果妹妹之前就联系上亲哥,他不会察觉不到。
傍晚,妹妹吃了一口他做的甜品,流泪,随即匆忙离家。
他恍然意识到什么,那道甜品,是那个人做过的吗。
妹妹跑出去,是想回去从前的家吗。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