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怯懦的同时又具有尖锐的攻击性,虽然她天生的性格讨喜,让一大群朋友围着她转,但亲密关系的建立对她来说相当困难,交心者寥寥无几,真的走进过她心底的人,也只有亲哥和继哥。
而继哥得到过足够的爱,母亲虽然离去,但关怀早已刻入血肉,塑造了他如今的温暖。
他温柔善良,认真仔细,有足够的底气先一步交出真心,表达爱。
于是,在他付出爱的同时,也得到了一颗扎满尖刺的、雏鸟般微弱鼓动的真心。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将那些刺根根拔出,最后柔软的小雀贴在他的掌心。
被全然信任也是一种救赎,他甚至得到了扼住她心脏的权利。
这样超出预期的回报使他惶恐而虔诚,更为体贴地珍惜。
他将她填进自己的身躯,一度崩塌的世界重新建立。
他想做守护她的人,做她的羽翼,他站在最好的位置,听她清脆的嗓音,叫他,哥哥。
他站在最好的位置,站在最近的距离
他怎么能生出那样可耻而卑劣的偷盗心!
妹妹叫了他的名字。
不同于短促的哥哥,他的姓名有三个字,她念得郑重,一字一顿,扎在他的心上,像捅穿了一个梦。
捅穿了他的自欺欺人。
他抬手盖上眼睛,泪水濡湿掌心,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他真的只是想要做她的哥哥,这个重组的家也重组了他一度散落的亲情,那是他最渴望的东西,现在的感情不过是青春期的躁动,和成长中的、没有血缘的女生共处一室,不可避免地迷失自我,被激素控制。
他用这些话说服自己,心跳逐渐平静,但难以言喻的反胃感又涌上喉管,他对自己感到恶心。
他为什么不能免俗,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妹妹叫他名字的声音仿佛又一次在耳畔响起,笑盈盈,给了他全心的信赖。
她的话语甚至是为了安抚,念出姓名,肯定那声哥哥叫的是他,只有他。
他却因为身份的转换意识到了对她的感情。
他怎么能对得起妹妹。
继哥内心痛苦挣扎着,愧疚的浪涛终于将那些不合适的情谊拍打下去。
时钟上分针转了一圈,他慢吞吞地起身收拾碗筷,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冷掉的粥噎在喉咙,真难吃,他怎么能给妹妹吃这种东西,她还夸他会下厨。
继哥又一次崩溃地跪了下去。
妹妹,他的妹妹。
继哥洗完碗,去浴室冲了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漆黑中,那些不可见光的思绪又一次围上来,他辗转难眠,打开灯又坐到桌前,翻开书本提前预习。
妹妹在他课本上画的笑脸就这样猝不及防闯入视线,几乎是同时,她本人那张烂漫的笑脸也浮上脑海。
而他,而他,身体开始发烫,某样东西蓬勃着立了起来。
继哥靠在椅背,双目无神。
到底要怎样,他到底想怎样,起了不轨心还不够,现在是在做什么,对着妹妹,f情?
所有情绪都冷了下去,唯有那处滚烫依然竖立。
他很罕见地冷笑了一声,伸手攥住了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