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泽没有意外,他面上也没有神情,只是道:
“你去和娘说一声,我有事去见爹了。
”
顾长泽是府中独子,说句难听的,这府中一贯都顺着他,这段时间还是他最憋屈的时候,他出生时,父亲就是一座大山,父亲老来得子,惯来是把他捧在手心,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
甚至府中前程都要排在他的性命身家之后。
顾长泽其实并不担心娘亲会怎么折腾,只是他如今需要一个清静的后宅,不单单是指他的后院。
顾长泽在前院书房见到了父亲,顾阁老头有银丝,目光沉稳,他看了眼顾长泽,仿佛猜到他来做什么,只简单地说了句:
“来了。
”
顾长泽没客气地坐下。
茶点很快摆了上来,顾阁老喝了口茶,也不复适才严肃,神色放缓了些许,觑见面前儿子脸上未藏好的愁苦,摇了摇头:
“对郡主什么时候动的心思?”
上书房的事还瞒不过他,只是他锁了消息,没让旁人知道,也没告诉夫人。
顾长泽被问得苦笑:
“孩儿也不知道。
”
自幼相识,就那般不知何时把目光落在了郡主身上,觉得她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动了心思,但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就陷得不可自拔。
听出他话中的迷惘,顾阁老喝茶的动作稍顿,他心底轻叹了声。
终究还是把他的性子养得软了点。
但惯来意气风发的人这般颓废下来,顾阁老看不下去,他问:
“你准备怎么办?”
顾长泽抬头:“爹猜到了不是吗。
”
攘外必先安内。
他想要让曲阳王府松口,首先就得处理好自家的事情。
顾阁老冷呵了一声:“倒是费心。
”
顾长泽没说话,今日来见父亲,就是先打一声招呼,他既然决定了的事情,自然不会改变。
出了前院,顾长泽就去见了娘亲,顾夫人从床榻上坐起身,哀怨地看向顾长泽,又是欢喜又是责备: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