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装作恍然大悟,又带了些命令的语气,对我说:“少哭点,否则该哭的时候哭不出来。
”
我不甘示弱,拽下他的衣领,反问他:“你觉不觉得你的性癖很奇怪?你好像很喜欢看我哭。
”
“对,”宋西川承认得很坦然,顺便纠正我,“我喜欢听你在床上哭,不想在其他地方看到你掉眼泪。
”
我对上他的眼,清楚地明白他口中的其他地方指的是什么地方,但没有未来何知那样的经历,现在为止,我对想象中宋西川的哭泣依然有些失真,情绪也无法完整代入。
但他肯定是难过的,非常难过的,或许还带着懊悔,带着巨大的遗憾,带着撕碎的心痛。
这些我都能想象,但无法精准捕捉到其中的深度。
我习惯与他顶嘴,脑中一句“那我偏要在除了床上以外的地方哭给你看”已经完整呈现,但我刹住车了。
我不能这么说。
我是在开玩笑,但难免宋西川不会这样觉得。
“我不哭,”我狡黠地扭转话头,“但我们做爱的场地可不完全在床上。
”
宋西川果真眼眸一暗,连带着声音也带了些压抑的沙哑:“那你喜欢在哪里哭?”
我圈住他的脖颈,咬他耳垂,“你房间里的飘窗……就不错。
”
宋西川觉得自己身上油烟味太重,强硬要求去洗个澡再来。
他还想拉我一起去洗,我拒绝了。
于是现在,我一个人瘫在床上玩那两朵玫瑰花,从未有一次觉得宋西川这人讲究得很。
这会儿静下来,反而觉得先前堆积的疲惫袭上心头,精神头变得不太好,听着浴室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我坐着坐着就开始发呆。
宋西川什么时候会出来?
出来之后呢?
我今晚什么时候可以睡觉啊?
这玫瑰花的味道真好闻。
不过阳台的风信子我也喜欢得紧。
乌龟也很可爱。
但是宋西川也很可爱啊。
……
……
水声蓦地停止,接连思绪回笼。
我一怔,低头摊开手掌,惊觉其中一朵玫瑰艳红的花瓣已然被全部摘下,散落在腿边和洁白的床单上,凌乱无序,又十分扎眼。
我没想摘散它……本来打算把它们放在床头的花瓶里,两枝排排坐,现在倒好,我手贱,只剩下一枝了。
算了,散了就散了吧,铺在床上,纯当增添情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