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和她说再见,旁侧便传来一声暴躁的喇叭鸣笛,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转头一看,是那辆熟悉的黑车,宋西川的。
我朝车边迈了一步,却见丁舒云站在原地没动,狂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她似乎在努力看清车里坐着的人究竟是谁。
“我朋友到了,我先走了。
”我朝她点点头。
宋西川用手腕支楞着脑袋,见我上车,才悠悠握住方向盘,将视线回落到车的正前方,踩下油门。
上车时,我偷摸着打量了宋西川几眼他额前的发丝微乱,像是用手掌捋过而留下的痕迹,眉头紧皱,连身前的衣服也不太平整,还有......
“何知,”他突然叫我,打断了我视线的下移,“你刚刚在和谁聊天?”
“丁舒云?林召的女朋友,”我顿了顿,改口道,“呃,前女友。
”
他拉长声调噢了一声,竟带了些委屈,“我的车停在路边,等了你半分多钟。
”
我觉得好笑:“二三十秒而已,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还聊得蛮开心。
”
我点点头,解释道:“因为是认识的朋友,前面在医院也碰到她了。
”
碰到红灯,车停了下来,宋西川扭过头对我说:“我也是你的朋友吗?”
“你......”我嘴角一抽,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珠子一滑,堪堪落在我下半张脸上,微眯着,神情晦涩不明。
我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先前和丁舒云再见时,我把宋西川称为我的朋友,当时车窗大敞,宋西川自然也听得清我说的话。
可这个问题本身没有回答的必要,年前宋西川偶尔会因为这个和我犟上一两句,我没想到直到现在他还在意这个。
宋西川像是坚决地争执着,要我在心里为他划出一亩三分地,让他与别人相比带有明显不同的标签,真是无聊。
他是如何又有了这样的情绪波动,我不明白,也懒得去猜,我只能和他说:“你不算。
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恋人,现在撑死算舍友。
”
“舍友,”宋西川发动汽车,懒洋洋倚在窗边,半晌才用着他那低沉又带着些颗粒感的嗓音缓缓说,“还行吧,舍友,中午想吃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显示我健健康康的检查结果反倒让我有些没胃口。
我和宋西川说随便,他也就真一声不吭带我去了个随便的地方上次那家离西苑路不远的小炒店。
正值饭点,店里人不少,嘈杂的人声伴着炒菜声倒让空气里充溢着活跃因子。
我几乎是跟在宋西川身后把菜浏览了一遍,口都没开,思绪游离。
他一句话也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