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取“年年有余”之意,果然引得黄公公欣赏。
“这画是怎么绣的?绣布,好像也不是普通丝绸,前几年主子爷祈雪大醮见了你的手艺,就夸针工局做得好。
这能入主子爷法眼的画,真是别致。
”
“并非奴家一人所成。
”沈卿雪恭恭敬敬地说,“绣锦是奴家朋友风禾秀章织的,挑选丝线,先织上一层淡绿色,朦胧珍珠白留足画面,再在上刺绣挑花突出图画。
许多绣娘只拿画对照,描摹刺绣,奴家不用死的画,向来拿真人真景来入绣。
这幅图案,正是奴家看附近山山水水,瀑布山林轻盈,水中鱼儿自由,真是美极了,便将它入绣献给公公,祝愿公公年年有余。
”
“好,好”黄公公笑得眼中眯成了条缝,“倒是个灵动女子,皇城里都没你这种姑娘。
”
接着一个眼神,侍者把画收下了。
“一双巧手啊,真真惹人喜欢。
”他的眼睛定在沈卿雪手上的长指甲上,“可惜喽。
”
“奴家不明白,请公公明示。
”
“来,坐,怎么都没人给沈姑娘上茶?”
沈卿雪惴惴不安坐下,侍女给她上了杯茶,黄公公却站起身离开了,沈卿雪不敢喝茶,问旁人,黄公公是什么意思。
侍者只说黄公公什么都知道,叫她回去等消息。
沈卿雪一回去,彭翼南问她怎么样。
沈卿雪摇头道:“不知道,皇城里的太监都这样吗,什么都不说,就让人猜来猜去,明明还聊得还挺不错,怎么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
沈卿雪把在黄公公府中的事跟众人说了,他们也说不出个什么。
彭翼南说:“我也觉得,汉人是难懂,不像土人直来直去,什么事最多都只说三分,叫人来猜,或是干脆一分都不说,存心在骗人,找个真心相处的人,实属不易。
”
“就是就是!这群人真是,我从来不骗他,话都不说个明白!要骗我!”
沈卿雪既抱怨黄公公,更是在抱怨韩奉,这种猜不透的滋味,最让她难熬,就算他抱过她,亲过她,她甚至不知他是否真心喜欢他。
陈进问:“公公让你喝茶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