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喝的粥,一滩浆糊,知道她误会伤心,却想不出词语来安慰她。
两人站了一会,竹影在她眼中换了一侧,突然问道:“不知公公几次见了北江,与他聊得如何了?”
韩奉满脑子依旧是网巾,“谢谢你送我的东西……”
“说正事吧,公公与他的事要紧。
”
“你不生气了?”
沈卿雪摇了摇头,身前细细的竹叶缠在围裙上,像一条小蛇爬来爬去。
见她不再提网巾的事,韩奉也不提了,接着她的话说:“彭翼南虽是少主,但没有实权,他家还是他叔叔做主,出兵一事没有眉目。
”
“其实有时候我觉着他叔叔说得也有道理,几年前平黔,跟思州的田氏土司打就死了许多人,要是去海上,倭寇凶恶至极,更说不好要为朝廷死多少人,为了那个朝廷,真的值得吗?”沈卿雪担忧道。
“是彭翼南叫你问的吗?他需要承诺?”
“他没叫我问,你们聊的事,男人的事也没同我说,可我都知道。
”沈卿雪说,“我们寨子里一直在死人,他们打的都是恶仗,我很担心……公公,我害怕大伙为朝廷豁出去了,朝廷却卸磨杀驴,这也是北江的担忧,你能明白吗?”
沈卿雪倒不是真的不生气了,只是想到死去的人,更加强烈的情感压在她心头,即便是不能舞刀弄枪的女子,亦对族中的前途担忧不已。
“实在抱歉,我的保证不经用,我无法对你们保证太多。
”韩奉说,“我只能保证,你们会见到万岁爷,万岁爷一言九鼎,让万岁爷来做这个承诺。
”
沈卿雪皱起了眉头,又舒展开来。
“倭寇也是万岁爷的心头大患,总是要除的。
你不知如今东南沿海五省,倭寇横行,甚至沿江深入内地祸害百姓,他们屠村将男的剥皮挂在外头,卖到外面当奴隶,强奸女人,抢走财产,不知多少人流离失所,明军不中用,此事非土人狼兵不成。
”
沈卿雪不免也有些悲伤,“我家原在苏州,我祖父当年便是因为倭寇入侵抵抗不力,官场上互相推诿,后来一家被判了流放。
”
“侬吴语还讲得来不?”
他忽然说了一句吴语,沈卿雪先是一愣,轻声问道:“我会讲,侬也似苏州宁吗?”
韩奉说:“苏州乡下宁,拨倭寇占了好多宁。
”
沈卿雪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劝土司出兵的,叔叔不行,还有翼晚他们姐弟在。
”
二人正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