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相,瞎了一只左眼,用白布缠着,更显得人尖酸。
说到底,当官的打起来,吃亏的总是底下人。
正说着,陈进忽然大声嚷道:“公公!河上有个人!”
“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韩奉说,“哪儿一个人?那么多人没见?”
水鼓起的靛蓝衣裳下,似乎是个女子,后面跟着好几只追来的船只,韩奉命人把她拉上来。
面皮都泡胀了,整个人的肌肤似乎褪了一层颜色一般苍白,韩奉叫了几声不应,所幸有呼吸脉搏,人还活着。
船只围了过来,十几双船桨拍打水面哗哗作响,苗兵喊道:“把那婆娘还回来,是山江寨的!”
韩奉眯着眼,“要人?转告土司拿钱来赎。
”
“你算是那根葱?”
“镇溪督查千户,韩奉。
”
“不就是个阉人,吊什么吊?”
说到公公,众人都笑了起来,苗兵们打起口哨,声音暧昧,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他的下身。
“公公下面,是不是也有沟啊?让兄弟们快活快活喽!”
污言秽语中,韩奉眼睛没抬一下,抽出了腰间佩剑。
有人上岸来抢沈卿雪,这一剑刺穿他的手臂,将他钉在渡口树边,惨叫声不绝于耳。
韩奉缓缓抽回剑,目光如鹰隼,盯在苗兵的眼皮上,“我是阉人,但也是皇上的阉人,连土司王都得拜皇帝,我杀了你,信不信没人敢给你收尸。
”
说罢,韩奉一脚把他踢下了水,水面一片血红,众人往后散去。
沈卿雪醒来时躺在床上,一个婆婆正在给她上药,湿衣裳也换了,换成了汉女睡觉穿的小衣。
“婆婆,我怎么在这呀?是你救了我吗?”
“旧衣服?是,都洗干净了。
”
那婆婆有些耳背,沈卿雪又提高声音说:“谁救了我?我阿娘还在寨子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