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长刀轻易地将玻璃划开一个口子。
培养液倾倒而出,与地上些微的血迹融合的瞬间,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他展开手臂,将倒下的身体拥入怀中。
“妈妈……”
浓烈而刺鼻的培养液,与他小时候所泡的极其相似。
小、时候。
久远到几乎没有记忆的时候。
泡在这种营养液里,模糊地听着研究人员抱怨自家的孩子是如何顽皮,如何不让人放心。
唇边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的笑容。
如果,他也有这样的母亲就好了。
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着的。
他一定会乖乖的。
绝对不让母亲有机会抱怨自己的顽皮。
然后……他也想要有谁只为他而露出那种笑容。
整整一天,他都为这种想象而感到兴奋,直到宝条发觉他的心跳异常,强行注射了镇定剂。
那时候,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拥有而已。
但是真正拥有后,反而有了别的想法。
一种做点什么特别的事情,让母亲只看着自己的想法。
不止满足于拥有,而是更贪心的霸占。
如果妈妈知道他刚才杀了那么多人,会生气的吧。
“不允许随便伤人,当然更不能杀人。
要向萨菲学习!”
她在最开始,是这么教导那三个人的。
“……因为萨菲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
说到这里,她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温柔……吗?”他冷笑。
“阻碍您的事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
即使是杀人。
”
即使是如今的他,还会被认为是温柔的人吗?
萨菲罗斯收紧手臂,怀里的尸体被压成一种诡异的形状。
冰冷而……僵硬。
这不是妈妈。
他微微闭眼,回想起自己拥抱过的那个柔软的身体。
尽管冰冷,却让人感到无尽温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