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看见少年时代的自己跟在一群保镖身后,望着埃普罗高大的背影,一级级走下台阶。
记忆仿佛蒙上一层阴霾,就仿佛那天乌云密布的天空。
十六岁时的邓凯文,刚刚从洛杉矶回来,身高只有一米七二,体重连五十公斤都不到。
他裹在温暖厚实的深蓝色羊毛衫里,脖子上围着雪白的开司米围巾,就像蜷缩在窝里的小动物一样怯弱胆小,不论埃普罗怎么诱导,都不敢走到所有人面前,站在养父的身侧。
埃普罗只好走在最前边,保安人员站在周围,而他混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段时间他们一直是这么走的。
十几年前的那一天,这个习惯救了埃普罗的命。
当他们走到台阶最后一层的时候,埃普罗弯腰钻进车里,而邓凯文随意的偏头一望,突然发现街角报亭里的一个男人,正偷偷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
好奇迫使邓凯文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直到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一把黑色的左轮手枪。
邓凯文眼睛瞬间瞪大了,条件反射的把手伸进牛仔裤后口袋里。
那里也有一把枪,埃普罗为他特别定制的半自动勃朗宁。
十六岁的邓凯文,连站到人前去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身材瘦弱脸色苍白,却有一手神乎其技的精妙枪法――尽管他从不敢对任何生物开枪。
那个男人飞快地把手枪塞进报纸里,从报纸下对准了埃普罗的方向。
邓凯文的眼珠瞬间放大:“――Niel!”
这一声实在离得太远了,几乎是声带振动的同一瞬间,他就意识到来不及了。
一切都是在恍惚的情况下发生的。
邓凯文抓紧勃朗宁,把它拔了出来,对准那个街角报亭男子――他几乎没有任何瞄准,枪口就如同利箭一般准确瞄准了那个男子的侧腹部。
这声Neil落地的同一刹那间,他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