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故事情节里的凯文还有点呆呆的,抱着杯子坐在那里。
“你听得懂这故事是什么意思吗?”埃普罗问。
“嗯……他们一定很相爱……那个军官和小男孩。
”
“相爱。
”埃普罗短促的笑了一下,转过头去。
“这个故事表面上是说,战后人和人之间的爱和信任渐渐复苏,仇恨慢慢化解,那个德**官花费一生时间将敌对种族的孩子抚养长大,并肩度过战后寒冷的冬天,柏林街道上最终迎来了初春的第一缕阳光。
但是我却觉得,这个故事实际上隐喻了男人和男孩之间违背人伦的,晦涩的爱情。
”
凯文微微睁大眼睛,有点惊讶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爱情的话,德**官不会把那个男孩身为犹太人的事实告诉他,而那个男孩也不会放弃去以色列的机会而留在德国。
男人不会对跟自己没有血缘传承的后代怀有任何抚育本能,唯一有解释的是他爱着那个男孩,不掺杂血缘关系的那种,带着性幻想和性冲动的爱。
”
凯文有点纠结的皱起眉,他的思维显然已经混乱了。
“这个故事的终局,就是德**官死了,而在医院的窗外,初春的阳光破过云层,映照在柏林陈旧灰暗的街道上。
那其实是他们从隐晦无望的爱情中解脱出来的暗示,因为他们当中最终有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从此不用承担这个沉重而禁忌的悖伦枷锁。
从此他们都自由了。
”
埃普罗顿了顿,抚摸凯文柔软的黑发,眼神非常温情:“死亡有时候是一种对于罪恶的解脱。
”
凯文放下杯子,顺从的依靠在沙发软垫上,让埃普罗轻轻理顺他耳边的头发。
“Neil,”过了一会儿他打着哈欠,强撑着睡意问:“这其实是个悲剧故事,对吗?”
埃普罗想了一下:“未必吧,在我看来这是个喜剧也说不定呢。
”
凯文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埃普罗以为他睡着了,才听他喃喃的道:“是吗?……”
那个漫长而奇异的晚上,对于邓凯文来说,就像一场时间久远的梦境,很快就深深埋在了记忆深处。
他后来很少想起,那天深夜他在影音室的沙发上醒来,感觉意识非常昏沉,埃普罗躺在他身边,一只手环抱住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