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嘴角牵起一丝讽刺的笑容,岔开话题:“你来得正好,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那个窝囊废吗?桌上有离婚协议,找个机会逼人把协议签了。
”
“你疯了?”薛珩不可置信。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薛夫人不悦地皱起眉,“跟着那个窝囊废,能有什么出息?和他离了,妈给你找个更好的,王少爷年轻多金,又对你痴情一片,哪点不比那窝囊废强?”
薛珩提醒道:“是他救的父亲。
”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你父亲的份上,我早把他赶出去了。
”薛夫人过河拆桥的本事一流,她对薛老爷子的做法很是不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不流行救命之恩那套,他在薛家白吃白喝这么久,救你父亲一回,不是应该的吗?”
“毕竟这么些年,薛家可没亏待他。
”
“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薛珩大受刺激,只觉得面前的薛夫人变得无比陌生。
薛夫人冷冷威胁道:“珩儿,你难道要和你爷爷一样犯傻吗?”
“父亲知道你做的吗?”他最后问道。
薛夫人嘲讽地笑了一下:“你父亲,自然是赞同我这么做的。
”
薛珩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开。
身后薛夫人还在说道:“你的协议忘了。
”
薛珩的回应带着愤怒:“我不会签的。
”
骆城云毫不意外地等来了浑身带着气焰的薛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
“现在这样,都算好的了。
”骆城云不以为意,还反过头来安慰他,“别气了,为了这点事不值得。
”
骆城云这么一说,薛珩自动脑补他以前遭受的更多的不公平待遇,一想到三年来,他在薛家过得都是如此水深火热的生活,薛珩便忍不住替他心疼。
原先他不觉得有什么,只认为对方真如薛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堪,可当他真正接触到骆城云时,他发现或许三年来,他一直未曾真正认识对方。
明明,他比他们口中说的那人好上千百倍。
正因为他从不置身黑暗,所以无法体会深渊的绝望。
二十多年来,薛珩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和乌垄的婚约,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发愁,直到今天,才彻底打破了他二十多年来的认识。
原来他所处的薛家,竟是这么不堪的存在。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他知道骆城云肯定在薛家待不久。
“快了吧。
”骆城云说道。
薛珩紧跟着表态:“你什么时候要走,带上我。
”
骆城云惊讶:“你说真的?”
“你真愿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