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劳的脸上被风吹得起了细小的纹路,眼里满是泪水。
曲珂牵紧他的手,说著“为什麽要做测试呢……”,一路小声哭著回家。
Richard说要三天才能出结果,觉得等不及,曲同秋却觉得他的这点时间太短暂了。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宁远。
和Rcichard谈过以後,他也知道有许多东西任宁远不告诉他,他想任宁远大概不是刻意要瞒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他说。
他们之间从来都像拉了层帘子似的,彼此隐约听得见动静,但还是界限分明,各自的生活分隔得很清楚。
所以他也不好意思什麽零碎都和任宁远倾诉了。
小珂的事是他们的家事,他没想过要向任宁远求助。
为什麽要求助呢,他自己也是个男人。
虽然任宁远帮过他不少,但其实他从来没敢主动向任宁远开口求过什麽。
他不敢,也不想向任宁远伸手,他不愿意任宁远觉得他是个麻烦。
再强大的人也不会喜欢有累赘。
曲同秋自己去找了律师咨询,人家如实告诉他,照他所提供的条件,赢面不大。
但不大不等於没有。
曲同秋在家里翻著一切能证明他们父女感情的东西,女儿从小到大换下来的乳牙,蜡笔涂的他俩的画像,小学时写“我的爸爸”的作文,手工课上做给他的父亲节礼物……每一样他都收藏得仔细。
相比起来他没有什麽优势,不会说话,也买不起好东西。
他只能把他拥有的都拿出来给那些人看。
他希望这世上会有属於穷人的公道。
看著天色已晚,曲珂今天一早被Richard接出去,现在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曲同秋不阻止他们见面,他只做了饭在家等著女儿回来吃。
今天亲子鉴定的结果就会出来了。
那两个人会紧张也是应该的。
只有他不紧张,他心里已经比谁都清楚,待宰杀的老狗一般在桌边呆呆等著。
电话响了,正等著的曲同秋身上一震,忙接起来:“喂?”
“吃过饭了吗?”
电话那边却是任宁远,他这几天外出做事,这时间是L.A的清晨,声音听著有些雾蒙蒙的。
“我今天回去,办完事还会有点时间,你要什麽,我帮你带上。
”
“没什麽要的,”曲同秋连连道著谢,“难为你,还惦记……”
“好,”任宁远声音温和,“小珂衣服是穿2号还是4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