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接。
他突然觉得不敢回去了。
他身上穿的还是任宁远零碎给他的那些衣服。
任宁远给他,他就护身符一样全身上下满满当当穿戴著,简直舍不得脱。
那个公事包他成天拎著,没再换过。
任宁远对他的这些好,他觉得非常珍贵。
高兴地认为也许是跟著任宁远的时间长了,人都会生出感情的。
现在心里却觉得隐隐的害怕。
他从来没有去怀疑过任宁远说的任何一句话。
令他刻骨地痛苦的事,任宁远安慰他不要担心,他就真的不再追究,甚至没问任宁远究竟为他报过仇没有。
他不觉得任宁远当时只是敷衍他,更不肯设想任宁远其实是在帮别人打发他。
那样连他那份全心全意的,简单不过的相信都落空了。
年轻的时候被人奸了,那耻辱可怖的经历,让他很长的时间里都抬不起头来,觉得自己已经算不上男人,睡梦中都会惊醒。
这麽多年以後才发现是熟识的人干的,简直就像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一样。
他觉得以後都再也睡不著了。
他一生谨小慎微,谁也不敢得罪,只求能过得平淡安稳。
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突然给他两记耳光。
就算是他这样挨惯了打的人,也觉得受不了。
“老板……再给我三瓶啤酒。
”
摊主把瓶子递给这神情惶惶然的上班族,收了钱,说:“不能喝就少喝点,凡事想开些嘛。
”
曲同秋仰头使劲咕咚咕咚咽了两大口,灌得自己有点发晕。
他不是要借酒消愁,是想借酒壮胆,自己去向楚漠讨个公道。
可他不知道喝多少才能有足够勇气,读书的时候就被楚漠打得怕了,加上那次凄惨不堪的受侵,喝再多酒,心头都是发颤,在路边摊上坐到半夜。
任宁远深夜接到电话,从店里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