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院子立刻安静下来,除了老柳和老董,没人再想把庄甜儿送去官府。
就连那个死了儿子的妇人都选择了沉默。
庄老大和庄老太太却在此时冲出来,扑到巨大的沾满猪粪的包裹上,嘶声叫喊:“谁都不能拿走我家的银子!你们要烧死庄甜儿是吗?随便!要烧就烧,我们不管,但是这些银子谁都不能动!”
原本还觉得母亲不该把银子拿出来的庄甜儿呆住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庄老大却根本不在意女儿的感受,冲秦氏怒吼:“你竟然背着我偷藏了这么多银子!你是不是打算独吞!好好好,你这个毒妇,老子立马休了你!”
他完全不关心这笔巨款的来源。
庄老头也从屋里走出来,冷静地说道:“你们把庄甜儿带走吧,我们不管了。
”
这凉薄的一幕不但搅碎了庄甜儿的心,也让隐藏在人群后面的庄九歌彻底看清了这些所谓亲人的真面目。
他很庆幸自己来了一趟,否则过几天,他便会回村,把爷奶接到山上去住。
他以为亲人没有隔夜仇,但其实亲人与亲人之间或许连感情都没有,有的只是冷酷的利益和果断的取舍。
某些人即便做了亲人,也比仇人好不了多少。
他没有办法直视这样的爷奶,恰似他没有办法直视人心。
“走吧,我们回去。
”他捂住双眼,无比消沉地说道。
领头的侍卫却摆手低语:“小公子再等等,我们想看看那包袱里的银子。
庄甜儿纵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银子,小小的落霞村根本不够她搜刮。
我们怀疑这些银子另有来处。
”
“什么来处?”庄九歌眼珠子一转就产生了一个惊悚的联想:“前一阵朝廷丢失了六十万两赈灾银,案发地点离落霞村不远。
难道你们怀疑庄甜儿与那笔银子有关?”
“正是。
”领头的侍卫死死盯着沾满猪粪的包裹。
财帛动人心,秦氏既已把送银子的话说出去,村民们人多势众,肯定不会罢休,这银子早晚会暴露在他们眼前,他们等着看就好。
果然,村民们丢开庄甜儿,全都去抢包裹。
若不是几位族老及时站出来主持秩序,压在包裹上的庄老大恐怕会被他们撕成碎片。
最后,村里人拿着银子走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