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了把她的脸,“不用担心,你平时学得很好,正常发挥就可以。
”
迟雾抱着红色的《民法典》,“当初我说要考法律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考不上,因为我从来没接触过,也没机会接触法律,但我爸无条件支持我,徒步走到县城的书店给我买了一大摞法律相关的书,别人说这个用得着,他就买,不管多少都买,买得太多他都拎不动,借了个装饲料的口袋扛回来的。
”
到家后,爸爸仿佛献宝一样将一本一本书拿出来,给她说这本书是什么什么,能有什么用。
“但其实,那些书里面只有几本有用。
”迟雾想起当年的事笑了下,“但我最后考上了,是我们村里第一个考上饶京大学的人,还是法学系。
”
所以她不能放松,也无法放松。
她放松了成绩下降,辜负了爸爸,也辜负了自己。
谢淮京将她垂在脸颊的头发勾至耳后,“我知道,但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你已经很出色优秀,已经是迟叔叔的骄傲。
”
迟雾看着他,从那双漆黑的眼里看见自己倒影。
张嘴正要说话,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爸爸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
”
她从谢淮京身上下来,到阳台去接。
电话接通便听见那边传来几声咳嗽,迟雾心登时一紧,“生病了?”
“没事,被水泥呛了一下。
”爸爸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吃饭了吗?”
“还没有,正准备吃。
”
“马上考试了,吃好点,注意休息,别熬夜看太久的书。
”
迟雾低头看着楼下郁郁葱葱的树木,“知道,我考完估计二十五号就回来了。
”
“车票买到了吗?”
“还在抢票,肯定能买到,最多晚一两天。
”迟雾说。
“那买到跟爸爸说,我来接你。
”
迟雾垂眼:“好。
”
迟雾又叮嘱两句让爸爸去看医生,皆被爸爸不以为然的应付过去,挂断电话,她又看了下抢票进度。
大学生放假比较集中,那几天的票特别不好买,她正准备改签,后背贴近一堵胸膛。
“等考试完,我跟你一起回去。
”谢淮京下巴枕在她肩膀,温声说。
迟雾偏头看他,“好。
”
......
紧张的期末考试很快来临,考完最后一堂两边肩膀卸下压力。
晚上五个人出去聚了个餐,吃完饭陈知楠提议去打牌被谢淮京拒绝。
“你们玩,我和小伍明天一早要回临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