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离开后,一道人影无声地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廖懿并不回头,只是闭着眼睛,指腹用力地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烦躁:“玉光怎么样了?”
“烧了三天,昨天才退。
现在还昏睡着,只醒过几次,没什么精神。
”遥夜回道。
他睁开了眼,一抹戾气从眸中闪过:“催一催太医署那边,实在不行,杀鸡儆猴。
死几个窝囊废,剩下的自然知道不尽心医治的下场。
”
“是。
”遥夜顿了顿,又问,“何时取珠?”
廖懿意兴阑珊地哼笑一声:“别试探我……她的血能替代鲛珠,目前来看也够用了况且,玉光活着的价值,比死去的价值更大。
”
“这样反倒更和我心意,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鲛珠,永远无法离开我身边。
”
他走到滴雨的屋檐下,摘下了悬挂在窗边的鸟笼。
笼子里是一只娇小的黄鹂,因为下雨天有些病恹恹的,他伸手逗了逗,那小鸟却依旧提不起精神。
他话题一转:“太子残党有线索了吗?”
“尚未。
”
“一群废物。
”廖懿冷笑,“太子残党的事先放在一边,让我的好侄女打起精神,完颜璞玉还等着她应付呢。
”
-
她又陷入了梦魇。
她熟悉这片海,时而深邃,时而宁静,除了大海之外,却空无一物。
今日,似乎有了别样的光景。
她的梦境中,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
他带她去看海上的明月,绚烂发光的水母,送她海底绮丽的珠宝,他并非人族,自腰部以下是昳丽修长的银色鱼尾。
传说中的鲛人。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仿佛对他已经很熟悉一般。
熟悉到想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又想痛快地发一场脾气。
“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