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裙,纤细的足踝、手腕都坠着铃铛银环,旋转时,悦耳的铃声不断,臂钏的流苏穿梭在乌黑的长发里,似翩跹的蝴蝶。
廖懿眸色深沉,酒杯轻触唇瓣,却滴酒不沾。
“玉光,来父皇这里来。
”
皇帝醉眯着眼,酒气熏然地招手。
水蓝色的蝴蝶在人潮中一闪即没,来到皇帝身边的软塌上。
“我们玉光也成大姑娘了。
”皇帝捏了捏她柔白的脸颊,拍了拍她的手背,“此番万国来朝,那金国的皇子也赫然在列,这完颜璞玉啊,一向心悦你,你也不要老是对人家爱答不理,适当拉近拉近关系,也有助于两国邦交嘛。
”
皇帝的语气意味深长。
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手心里有粗厚的硬茧,硌得她手背疼。
廖芙的目光在下座的琰王身上轻轻掠过,不着痕迹,又乖觉地垂下眼眸:“知道了,父皇。
”
琰王找来的冒牌货,哪里都很像,可唯独一点没考虑到,她父皇出生就是太子,几十年的养尊处优,又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粗糙的手?
她压下胃里翻腾的反胃,装出什么也没察觉的天真模样他们最喜欢的模样,像个普通的乖女儿那样,和这位“父皇”撒娇、周旋。
到了启程回宫的时候,公主的乘舆将将抬起,就有人从山道上将她唤住,那是廖懿的贴身侍从。
“王爷说,公主殿下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让我来提醒您。
”
他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一张鸦色绢布端端正正覆盖其上。
掀开绢布,只有一只玉制的小碗,和一把精致的匕首。
廖芙眸中闪过厌恶,面无表情地拿起匕首,在腕上划了一道。
过了一会儿,公主的随身女官从马车上下来,侍从谨慎地从她手中接过了那碗铁锈气浓郁的东西。
“多谢殿下,您可以启程了。
”
奢华的乘舆在翠荫笼罩的山道上远去。
皇京的朱雀大道是整个皇城最宽敞的一条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