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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祠堂门口,芸婶总算为她穿上了鞋。
此时廖芙娇嫩的足底已经被枯枝划破,鲜血直流,她却仿若未觉,眼神直愣愣盯着那跪在雪地中的背影。
在天寒地冻,能淹没足踝的一层厚雪中,徵鸣双手被缚,跪在祠堂的正中央。
戈杉长老亲自掌刑,口中念着数字,手中带刺的木鞭毫不留情朝着他赤裸的后背鞭下。
原本光洁的肌肤,早已纵横交错着鞭痕,几乎看不见一块好肉,鲜血融化了膝下的厚雪。
徵鸣低着头,未吭一声。
“徵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戈杉微微住了鞭子,给他一口喘气的时间,寒声问道。
徵鸣回答:“知道。
”
“一错,见敌人而不果决,没有第一时间杀死廖懿。
”
“二错,遭胁迫而生犹豫,错失了取敌人性命的时机。
”
“三错,豫败北而错追击,放跑了与鲛人族有着血海深仇的宿敌。
”
戈杉长老冷冷道:“知错而故犯,罪加一等。
徵鸣,你是叔公亲手带大的,我本不忍心罚你。
在你小的时候,我告诉过你,银鲛所背负的责任和其他鲛人是不同的。
你身上不仅有自己的命运,更掌握着整个族群的未来。
所以别人能试错,但你不能,你没有这个资格。
”
徵鸣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在冰雪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昳丽刺目的绯痕:“是,叔公。
”
“今日我罚你,你认还是不认?”
“认。
”
没能杀死廖懿,是他的责任,更是他难以原谅的失误。
无论戈杉罚他什么,徵鸣都认。
就像叔公说的那样,他和别人不一样,作为一族的王,是没有试错资格的。
“等一下!”
眼见那沾着血迹和碎肉的木鞭又要落下,廖芙急忙朝他冲去。
然而却被周围的人七手八脚拉住了:“那是戈杉长老!首领的叔公,族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