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钧川已经疯了。
这是廖芙心中唯一的念头。
不,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只是自己有意无意忽视了那些异状。
廖芙失了和他说话的心思,又蜷缩回床上,抱着手臂待在角落。
钧川在外面护着她,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寂静的落雪中,倾听着房间内那柔弱的呼吸和心跳,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心安。
这样就很好。
像从前一样,就很好。
在他内心最阴暗的角落,甚至希望过,那场叛乱永远不要停止,公主永远不要回到她的故乡。
两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即便逃亡,也是一辈子的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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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芙不知道此处为何地,因为钧川带她来的路上,她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但能肯定的是,此地绝非皇城,往来的侍女都带着当地特色的口音,听着像江南一带的吴侬软语。
廖懿这些年在外游走,鲜少回到皇城,一方面是被皇帝忌惮,在偏远地韬光养晦,还有一方面,像是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曾亲眼见过徵鸣那千军劈易的一箭。
当年那一箭,或许留下的是某种深远的诅咒,经年溃烂的旧疾,必须要找到源头才能解开。
……鲛珠。
他在找的东西,是徵鸣的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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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侍女鱼贯而入,廖芙麻木地坐在镜前,有人为她更衣,有人为她梳妆。
如此大动干戈,只是因为这府邸的主人想见她。
雪细密地落了一整个白天,庭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冰雪压松枝的嘎吱声。
侍女掌灯在前,引她到了湖心亭上。
掀开竹帘,一股被暖炉烘烤的热意扑面而来。
桌上摆着精美的佳肴,卷起的竹帘正对灯火通明的画船,船舫上,舞姬水袖曼妙,正在起舞。
廖懿打量她,满意地含笑点点头:“荆钗布裙怎能配得上我大夏最尊贵的公主?还是这副打扮适合你。
”
廖芙静静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钧川在她身后持剑开口:“如今公主既已寻到,不知琰王殿下打算何时将公主送回皇都?陛下与公主父女分离已久,已是思念成疾,还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