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为何会难堪?他只是生病罢了。
”
大夫摇摇头:“你不懂,其实我也不懂。
他们纯血一脉的鲛人……都是很骄傲的,任何让他们不能游刃有余的存在,都会被视为弱点。
”
那天晚上,被她看见发病的徵鸣,也是觉得很难堪吗?所以才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这几日也逃避似的躲着她。
可他怎么却不知道,廖芙永远不会嘲讽他。
她对他,只有无穷无尽的心疼。
她定了定心神,认真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大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后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向她详细地解释起来。
“誓言对鲛人来说是牢不可破的,所以当承诺失效,才会有这种像发病一样的症状。
归根结底是一种不安定感。
医者有句俗言:以形补形。
所以在我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是用一个新的誓言顶替旧誓言。
”
廖芙听得认真,身体不自觉向前靠近:“可若他抗拒呢?”
“就和吃药是一个道理,有些药是很苦的,所以病人会抗拒吃药。
”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种时候,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做吗?”
“把人按住,强行灌下去。
”
廖芙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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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药,不喝也得喝。
他越抗拒什么,她就越要强迫他。
现在徵鸣最抗拒的是和她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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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中说,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你我成婚,共入祠堂,共育后嗣。
从此以后,人们提起你,必然想起我的名。
良辰美景,佳期共赏,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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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还非得让芸婶通知我,把我叫到这里来说?”
吟风崖上,海浪涛涛。
天际云层舒卷,海风习习,吹拂起了廖芙盈白的裙裾。
她将飞舞的鬓发挽到耳后,平静说道:“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就这么不想和我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