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克制不住的恐惧。
原来这老者在此处垂钓,钓的不是鱼……而是他们!
而坐在一地尸首之中的老人,依旧在垂钓。
杨章忽然明白过来,他夜晚候在此处,是在等人。
可什么人,会从海中来?
遮越的乌云缓缓移开,夜空中逐渐露出一丝光亮。
原本笼罩在黑暗中的景物,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揭开了面纱。
杨章瞪大了眼睛,他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海潮处,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
容貌昳丽,只随意披着一件薄裳,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沾着夜间的潮气和水雾。
他从海中走来,走得很慢,似乎对“走路”这件事本身还不甚熟练,海潮在碰到他之前,已经自动一分为二。
近了,杨章看见他领口处蜿蜒出一道黑色的细绳索,那是一枚水光润透的玉佛坠,悬在敞露出来的瓷白胸口前。
“叔公。
”他将黑发撩到耳后,声线清凌得似一捧寒潭溪雪,漫不经心开口,“你带了好多条尾巴来。
”
0036第三十六章
杨章呼吸一窒,他不确定,这青年是不是在说自己。
“在增城杀了个按察使,闹出的动静大了点。
”钓翁低沉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你把公主弄丢了?”
徵鸣没有说话,手指漫不经心地卷了一绺头发玩。
戈衫:“那个人也在找她,你不该放弃线索。
”
他慢吞吞地开口:“我有数。
”
戈衫冷哼一声,语气加重:“你有数?那你知不知道还没度过求偶期,就强行上岸的后果?”
徵鸣低着头,踩中一只往海里爬的小螃蟹,表情有些新奇,像一个正在学步的孩童,对岸上的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
徵鸣慢慢挪开脚,看它爬了几步,又抬脚踩中。
看他这幅充耳不闻的模样,叔公的火气立时被激起三分:“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