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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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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还好。

    托廖小姐的福,暂时还没死呢。

    ”陶年笑道,两道挤在肉缝里的小眼睛透出精湛的光,又惋惜道,“可惜啊,卖给廖小姐的那只鲛人给他逃了既然这样,不如我补你一条吧?” 他伸出戴着玉扳指的短粗手指,朝着鲛池中一指。

    廖芙寻声看去,池中的鲛人不算多,但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见识过捕猎长船的凶猛鲛人后,她明白了这丝异样来自何处。

     “为何这些鲛人都无精打采的,是病了吗?” 陶年嗤笑:“病鲛可卖不出好价钱,我有别的手段。

    ” 他递给廖芙一只白瓷小盅,廖芙揭开看,发现是一朵朵紫色的干花。

    花朵不大,约莫指甲盖大小,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陶年语气悠悠,似在回忆:“月下紫,也叫鱼鳞子。

    我在海边的小渔村长大,从小就发现,在落满这种花的海域,鱼会麻痹浮出水面。

    ”他又笑了笑,“当然,对长着人身的鱼,也有效果。

    ” 对陶年,他们是长着人身的鱼。

    对廖芙来说,这些却是长着鱼尾的人。

     言谈间,他又抓了一把碎干花,洒进池中。

     月下紫在空中纷纷扬扬,粼光花穗,漫逐流水,可谁又能想到,这是一场死亡花雨。

     “你也是这样抓住银鲛的吗?”回过神来,她竟已将心底之言问出了口。

     “银鲛啊……他不一样。

    我捉住他的时候,是他的求偶期。

    求偶期的鲛都会分外虚弱,这让我失去戒心。

    ”陶年摇头叹息。

     廖芙的声音更轻了:“那你不怕他求偶期结束,恢复过来吗?” 陶年轻蔑道:“和我们人可不一样,这是兽。

    更何况,鲛人又是一种格外愚蠢的野兽,虽有人的智慧,却无人的狡诈。

    ” “他们终其一生,只会寻找一个伴侣,也只有他们命中注定的伴侣,才可以听见他们求偶的鲛歌。

    若这个人没有出现,或者出现了,却因某种原因,拒绝与之结合,那这只鲛最后的结果只有可能是虚弱而死。

    ” 廖芙睫羽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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