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在枕头上,脸蛋逐渐透着股子清纯的艳色感,除了不由自主地一僵,眼尾垂落的颤巍巍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左边的落地玻璃窗,身影重重叠叠的,像面干净的镜子倒映着。
贺南枝在黑暗中,能感觉到谢忱岸嘴唇极具侵略性的温度。
…
…
躲在衣帽间没哭出来的眼泪,下半夜倒是流个彻彻底底。
谢忱岸就跟抱精致洋娃娃似的,将她搂在臂弯,听着她红唇咬着,溢出细碎的音节,偶尔还掺和着一丝哭腔断断续续的说:
“谢忱岸你坏死了。
”
“明天剧组还有眼神戏要拍,要上不了镜都怪你!”
“我想师傅了师傅她病了五六年,老是夜里惊咳,师姐和成竹轮流住隔壁守着,只要一咳个不停就会及时倒杯温水过去,师傅喝的药很苦,我每周去隔壁老字号中医馆拿药,会顺带买包干红枣,熬制的时候偷偷的往里放半颗,师傅总是笑骂我是个小机灵鬼,这样她喝时,就能从苦掉渣的中药里馋出一点甜来了。
”
“谢忱岸,其实我偷偷的尝过师傅的药,真的很苦,根本喝不出红枣味。
”
是符心洇怕她哭,怕她小小一人儿还要整日忧心忡忡的,故意骗她的。
贺南枝假装不知。
她想这么一直装下去,直到符心洇病逝,她还是习惯周一清早就去老字号中医馆拿药。
给钱结算的时候。
她才突然真正意识到师傅不在了。
这晚,贺南枝哭到清晨醒来的时候,那双清灵漂亮的眼眸果然红到不能上镜。
趁着经纪团队还没来接她,便把这气,都发到了谢忱岸身上。
理直气壮地使唤着他抱自己去浴室,从洗手台拿出昂贵的面膜和眼贴,给她覆上。
谢忱岸倒是也配合,透过微弱的晨光,看着贺南枝这张脸,线条完美的手臂撑在台边缘,几乎是将她裹着男士松垮黑色睡袍的纤弱身子完全笼罩住,俯身端详她同样无辜注视着自己的水色瞳仁:“昨晚舒服吗?”
啊啊啊!!!
贺南枝见他毫无羞耻心问,内心是一万个招架不住的,好在有湿润的面膜掩藏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红唇抿了下,故作淡定说:“差强人意吧。
”
谢忱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装,也不拆穿。
反倒是贺南枝先沉不住气,睡袍下的小细腿去踹他膝盖,哼哼唧唧的,带了点儿鼻音:“这种事只可会意不可言传身教的懂么,我帮你那啥时,也没问舒不舒服吧?”
“没问么?”
谢忱岸语调平静反问,倒是让贺南枝迷糊的脑袋瓜子不太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