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如雨落,小丫头从长大后就没哭成这样,眼睛肿得像核桃,鼻尖和脸颊红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氏拍着甄珠的后背,轻声哄她:“珠珠,回家了,不哭了。
”
母女俩哭了好一会儿,甄渊抱女儿入府,甄珠脚上有伤,甄渊派下人赶忙去请郎中。
甄珠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何氏的手,眼角无声地流泪。
何氏看得心疼不已,拿着帕子频频擦眼。
有碎小的瓷片刺进脚心的皮肉,郎中细细地帮甄珠清理上药,缠布包扎,又给她把了把脉。
这才提笔铺纸,嘱咐甄渊夫妻:“小娘子有孕,小心伤口感染引起发热,药膏早晚更换两次,平日里不能碰水。
大悲大喜易致胎像不稳,我再开几副安胎的方子,还请小娘子平心静神,好生休养。
”
甄渊连连称是,送郎中到门口,派下人拿药方子去跟随抓药。
何氏见甄珠闭眼稍有平息,轻轻移开她的手,走到门外和甄渊忿言:“他们崔家实在欺人太甚,这么晚叫珠珠流血流泪一个人在外边跑
,也不怕我们家珠珠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有个什么叁长两短……”
说着何氏拈帕又哭。
甄渊叹了口气,思前想后,斟酌着道:“崔恪不是这种不明事理的郎君,许是小两口吵了架,珠珠任性……”
何氏抹了把泪,提高点声调打断:“再任性,他是孩子的父亲,不能包容点吗?他走一个多月,珠珠连趟娘家门都没回,指不定在他家受了什么磋磨。
他娘是个不好处的,崔恪再指望不上,这让我珠珠的日子怎么过,非要把孩子气掉了,他们一家子才开心吗?”
“话不能这样说……”甄渊皱眉,肃容道:“明天叫崔恪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
“要问你自个去问,孩子出生之前,我是不会再让珠珠回去他们家了。
”何氏冷脸摞下这话,重哼一声:“生完会不会回去,还得看他们崔家人的表现!”
“你别替孩子瞎拿主意,得问珠珠……”甄渊不大赞同。
“爹,娘,你们别吵了。
”甄珠听见争执,出声劝止。
甄渊和何氏进屋,甄珠的神色平静下来,娇声沙哑:“我想好了,我会与崔恪和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