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按住她,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又沉又冷的一眼。
大约沈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打扰到他了,她下巴担在胳膊上,直勾勾地盯了他几秒,缓慢地眨了下眼,无辜又无措。
最后她把脸往手臂里埋了埋,好半天都没再有什么动静。
明明她什么也没说,明明他真的有正事要忙,他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犯错了一样。
她只是需要人哄。
就是这种鬼迷心窍的感觉,他没办法拒绝,真就匆匆结束了会议。
一转眼,时隔六年。
她没那么依赖他了,不再像个小孩儿似的寻求他的认同,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挺迷恋这种感觉,一种只要跟她待在一起就格外安宁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归属感。
沈姒饶有兴致地分析,心底正一阵小雀跃,没注意齐晟的反常。
在比划完四个手指头的巨款,也没得到一个预想中的反应后,她抬眸,才注意他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沈姒略微讶异。
“没怎么。
”
齐晟勾了下唇,也没认真想,他看着她的眼睛随口扯了句,“就是在想,宴礼如果发现了,会是什么表情。
”
“怪他不识货啊,”沈姒纤眉轻轻一挑,“古玩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在识货的人手里才有价值。
”
她扬了扬声音,理直气壮道,“再说他不是找你索赔了吗他自己开的价,又没跟你客气多少,那这画就等于打包卖给你了。
”
似乎怕他把画给人送回去,她手上一推,将那幅画卷了起来。
“等回国后再找人修复一下,可以拆成两幅画,”她小声嘀咕了几句,“虽然有点费时间,不过顶上那幅画也值八位数呢,弄坏了可惜。
”
像一只败家的小金丝雀,看到了发光的宝石,挪回自己的窝里。
被她的举动愉悦到,齐晟也不跟她争,只看着她,低低地笑了声,“你这么精打细算,替我心疼,是不是怕哪天嫁给我没钱花”
他的音色不明朗,有点哑,却意外地让人心跳加速。
被“嫁给我”那三个字烫到,沈姒耳根一热,“你别胡说八道。
”
她没好气地推了推他,磕巴了几下,避开了他的视线,闷闷地抱怨了句,“能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