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裴饮雪在脑海中思虑片刻,“……他是随着战事而?行的。
七郎一路行医、救死扶伤,才能捕捉到他的行踪轨迹。
他这条路线,几乎是尾随大军而?去,是为了,陛下。
”
“还要再传令请神医回京吗?”
“不必。
”裴饮雪道,“不急着询问他,既然如此,让他留在北方吧。
”
“可是您的……”
话音未落,殿外?宫侍提声禀报:“凤君,王公子奉旨前来。
”
“请他进来吧。
”裴饮雪答。
这是他近些天以来见到的唯一一个外?客。
椒房殿中间放了一架朦胧的山水画屏。
隔着屏风、珠帘,一个隐约的人影从殿外?入内,他披着一件厚披风,道袍、玉莲花冠束发,广袖博带,神色清淡,身如流风翩然。
是王珩。
他看上去比往日要更坚韧、更内敛。
王珩抬手?行礼时,周遭的侍奴已经引导他上前入座,他却没有动,而?是望了望画屏之后窥不见的模样,问道:“你生病了?”
裴饮雪疏懒的眉峰立即拢紧,微凝地聚在一起,他道:“何?以见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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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召我入宫不是为了这个吗?”王珩道,“我闻凤君数日不曾会见宫中常侍,前几日凤阁受到前线军报,担忧不已,向椒房殿求见索请笔墨、规劝陛下,只得书?信,却没能见到真容。
我猜想你也许是病了,为了不动摇人心,更为了不让她分心,所?以一言不发。
”
裴饮雪轻轻叹了口气:“义弟的话真是刺痛了我。
”
“是我太明白你。
”王珩道,“我知道你所?顾忌、所?爱重之事,我知道你心目中高于一切的是什么。
我想这也是你请我过来的原因?。
按照常人所?想,你这时候不应该请我,应该请两位王君才是。
”
两位王君指的是薛玉霄的两个哥哥。
裴饮雪便直接道:“我虽然敬重两位王君,但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告诉妻主和母亲。
”
“你焉知我不会说?”王珩问。
“那你会吗?”裴饮雪反问。
王珩沉默片刻,道:“……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