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
他披了一件衣服起身,见到薛玉霄坐在青铜镜边,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裴饮雪才一起身,这点轻微的动静就把薛玉霄惊醒了,她墨发蜿蜒地铺展在脊背上,回首望了他一眼,忽然很是认真地上下审视梭巡了一圈儿。
裴饮雪被她的目光钉在原地,看了看自?己。
薛玉霄的视线转了一圈儿,忽然道:“……你?的体力还不?错。
”
裴饮雪浑身一僵,心说这人怎么一大早就说这种话……现下是一大早么,他不?会睡过了吧?
薛玉霄还嫌不?够惊人,又补了一句:“书上怎么说会昏过去的?”
裴饮雪面上发热,强作?镇定:“什么书居然敢骗陛下。
”
他走了过来?,脖颈上被掐出的红痕还浮现在外,这点淡淡的印子映照在咽喉之间,与青色的血管相互映照。
薛玉霄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一会儿,将?手里的书递过去。
是一本?《宫闱秘史》……他掀开看了一眼撰作?者,不?出意料是谢四?……这家伙脱离皇室身份后反而更猖狂了,黄书也敢写。
他不?由扶额,带着一点儿醋意地道:“你?信他的。
他还常写夜御数男的桥段,全无半点郎君的收敛。
”
“我以为你?我都习惯了呀。
”薛玉霄笑?眯眯地道,“要是他书中品评京中士族男子风情的词句为真,那裴郎应该胜过许多?柔弱之辈,深得我心。
”
裴饮雪被调.戏了一句,无奈道:“岂有以此隐秘之事……作?为夸耀的?”
薛玉霄的目光慢吞吞地滑下去,不?知道又在看哪里了。
裴饮雪喉结微动,从青铜镜前拿起木梳为她篦发。
他拢顺薛玉霄的长发,将?衣衫整理?得稍微能见人一些,想要开口吩咐人进?来?,然而声音一旦提高,就难免遮掩不?住语调里哭久了的轻微沙哑之感。
裴饮雪轻咳一声,捏了捏嗓子。
一旁薛玉霄一派专注乖巧地等他梳头,毫无开口相助之意。
裴饮雪垂首咬了她的唇角,把陛下的唇肉也咬得红了一块,低语道:“怎么还为难我。
”
薛玉霄扬眉一笑?:“手足无措也很可爱嘛。
”说着向寝殿外吩咐了一句。
她一开口,等候在珠帘之外的宫侍打起帘子,鱼贯而入,将?洗漱的铜盆、布巾、漱口的茶盏……香炉、衣衫等物捧来?。
内廷宫侍都是一些年轻男子,小的也就十五岁,大不?过二十余岁,正是男人最稚嫩而清俊的时?候。
宫侍从旁侍奉,等凤君为陛下挽发。
薛玉霄梳好头发,洗漱毕,与裴饮雪用了早膳,吃完饭才想起一事:“如意园西院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