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不停地汲取着、饮用着她的鲜血与精神……但依附盘结在她身上的只?是病症么,还是这个半壁江山都守之艰难的东齐?
“拜认姐弟乃是大?事……”薛玉霄慢慢道,“如此托付之举,乃是穷途末路所为。
丞相太过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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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面露笑意,看着她摇了?摇头,说?:“人对自身的大?限,常有所预料。
侯主凯旋,我不为你庆功,先谈此事,着实失礼,但我平生只?有两件事,只?有两件事未完,我……咳、咳咳咳……”
她惊天动?地地剧烈咳嗽起来?,喉口被血气淹没。
王珩慌乱地上前覆背顺气,眼眶微红。
丞相松开握着王珩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薛玉霄,这只?经历沧桑的手掌握住她,声音反而?愈发中气十足,愈发肃然:“第一件事,就是托付你照顾珩儿,他固执不肯改意,往后之事恐怕艰难。
请薛侯看顾他,以后就是他的长姐、他的异姓长辈,好好教导、保护他,只?要珩儿平安,不受人欺辱,放鹿园乃至琅琊旧居之物,凭卿取用,绝无怨言。
”
每字每句,如同在风雪与火焰交加的境地里灼烧过一遍,淬着为人母者的垂爱与心?血。
两人四目相对,薛玉霄平静的心?境骤然翻乱,如有波涛浪涌。
她静默了?一息,只?考虑了?这么短短的一个呼吸,便应道:“好。
”
与其说?是考虑,不如说?是坚持。
王丞相半生执政,竭尽所能,堪为国士。
如此国士相托,她的理智仅仅能坚持过一个呼吸而?已,便被人之情感压倒,答应下来?。
王秀吐出一口气,道:“我会在放鹿园举行宴会、昭告京华。
”
依照大?齐律,义亲与血亲相同,只?要完成仪式、写明?帖子,又?有双亲同意,即可成立。
薛玉霄能名正言顺地照顾他,而?王珩也?要敬重她如亲生长姐。
薛玉霄轻声一叹,道:“即便丞相家财千万,我取之何用?婵娟绝非趋利之辈,为丞相托付之情、珩公子知音之情,当不负所托,请丞相切勿担忧,安心?养病为要。
”
她言辞恳切。
王秀却?只?是摇首道:“薛玉霄,你不恨我吗?”
薛玉霄话语一定,意识到她说?得是退婚之事,道:“……那并不算是错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