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姝气势一顿,忽道:“你?的病还没有好?”
王秀咽下咳意,跟李静瑶道:“司农卿,冬夜深寒,我就不留你?了。
”
李静瑶心知两人有事相商,又看了一眼军报,当即拱手?告辞。
她离去后,四下愈发静寂。
一旁的王氏幕僚上前,给丞相披衣。
王秀没有躲避,慢慢地系好披风,道:“我请医师看过,积劳成疾,大?限约在三年?五载之间。
”
薛泽姝心中轰然一声。
她跟王秀过不去是一回事,但多年?与丞相共事之谊又是另一回事儿。
她立即追问:“什么?意思?”
“此战不会持续太?久,因?国力之故,我们不能一味穷兵黩武。
”王秀道,“一年?后,也许是几?年?后……我们兴兵再战,收复燕京,那时,恐怕就是你?女儿挂帅,你?来做这个总指挥……”
薛泽姝打?断:“崔七公子恰好在太?平园过年?。
”
“此乃天命所制,非人力能强求。
”王秀道,“医治也只是拖延时间,想要不费心力,唯有告老还乡一途。
”
“王秀。
”薛泽姝听出她的话语中有几?分暗中悲戚之意,直呼其名,干脆利落地问,“你?一生从不示人以弱,难道有事求我?”
王秀沉默片刻,道:“我想请你?为薛玉霄来放鹿园提亲。
”
短短一句话,把薛司空的耳朵都要炸聋了。
她用那种难以理解的目光审视王秀,绕着她走?了一圈,道:“你?说什么??”
王丞相面无异色,仍旧沉寂寡淡:“你?可同意?”
薛泽姝皱眉道:“我女儿在外凶险征战,尚不知胜负。
我不能在这里淡然为她议亲。
”她说到这里,想到王珩的品貌,心意略有动摇,却又马上说,“霄儿爱重裴饮雪,就算你?家公子冠绝陪都,不能得她的心意,又有何用?再者我们婚约已退,如今再上门?议亲,岂不惹人耻笑。
”
王秀静默地看着她,道:“要是我愿意下帖,亲自送嫁妆入太?平园呢?”
男方向女方“下聘”,此事从未有之,连薛泽姝都一时震住,怔怔不语,她回过神来,道:“不顾门?楣扫地?”
王秀道:“出了这样一个叛徒,族中尚且不觉颜面尽失,我为儿子议亲,怎么?就是门?楣扫地?”
薛泽姝良久不语,随后道:“待我写信问一问霄儿的意思。
迎娶正君是终身大?事,裴饮雪为拒绝陛下赐宠敢饮毒酒,裴家公子看起来贤惠,实则刚烈好妒,这是霄儿的爱物,我不能擅自决断。
”
源于对薛玉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