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天色蒙蒙亮时,得到密旨的谢氏姐妹从陈郡出发,兵分两路,各自乘着一匹快马。
两人疾驰而来,即将进入陪都时,忽然听到一道幽咽婉转的笛声。
“好清雅的笛声。
”谢若清道,“可惜我们身负圣旨,不能耽误,否则一定要下来结识一番。
”
旁边的谢若愚一路来心事重重,不发一言。
然而两人虽然不愿耽误,但这?笛声却由远至近,一辆马车缓慢驶来,笛声逐渐停歇,周遭随行的近卫撩起车帘,车内之人,居然是一位戴着斗笠的郎君。
马车堵在必经之路上,谢若清面露不解,开口提高声音道:“我等身有急事,这?是哪家公子?烦请公子让路!”
郎君身着一件银灰的素色披风,松形鹤骨,望之如冰雪雕塑之人。
他没有露面,只在袖中取出一把宝刀,淡淡道:“两位娘子留步,在下久候多时了。
此路虽宽,但只能让一人通过。
”
谢若清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二人是奉皇命入京!”
裴饮雪的手?握住金错刀刀柄,“嚓”地一声轻微拔出。
天边朦胧的微光散落在刀锋上,露出一道似雪的锋芒。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韦青燕立即按住佩剑,马车后骑马随行的军士虽然没有穿戎装,但厚厚冬衣下穿了皮甲,跟着上前数步,虎视眈眈。
裴饮雪道:“皇帝只需要一位统领,我家……我家主人也只需要一个‘朋友’。
所以这?条路不可以有第二人前来,来者,需留下性命。
”
谢若清听得脊背生?汗。
她意识到自己卷入到争斗之中,立即向旁边的谢若愚查看。
然而平时机敏能言的谢若愚此刻却没有多言,只问了一句:“你家主人是何许人也?”
裴饮雪道:“这?话,我只讲给一个人听。
”
“放肆!”谢若清有些发怒,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涌起,她高声以壮声势,“你是要杀了我们哪一个?我们是朝廷命官、谢氏名门之女!”
要不是皇帝密旨甚急,两人应当带侍卫乘车而来。
而不是像这?样人数单薄,居然还?消息泄露、遭到胁迫能够提前在此等候,判断出陛下的密旨,那么一定已经提前知?道统领身死的消息,说不定就是始作俑者。
带着斗笠的郎君并没有被恐吓住。
他仍坐在车内,只是车帘敞开,能让两人见到他被夜风徐徐吹起的衣衫。
他道:“不是我要杀哪一个,而是两位谁能胜出。
这?条路只有胜者可过,我的话,也只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