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熹。
她垂手?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道:“不?过是要从我?们?手?里?抢夺人口土地出去罢了。
”
她拉着司马慧回首欲走,远处又是一匹快马,马匹跑到面前几乎停不?住,缰绳勒紧,顿时跪倒在地。
上方的侍卫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撑着精神下来回话,张口便道:“家主,钦差已入河内,这是官道驿站递来的拜帖!”
她双手?呈上,司马慧伸手?过去还未接住,上方?便有一只手?取过拜帖,打开一观。
司马熹看了拜帖,见上面写?着到访的时间、地点,末尾还落着军府和?凯旋侯的两方?印章,印文分别?为“都?尉薛氏之印”、以及“功冠三军凯旋侯宝印”。
时间居然就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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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望向诸位族老,面色不?由得?沉淀下去。
一众人前往议事堂商议,反而将司马慧甩在身后。
两旁的侍从催促她跟上去,小女孩儿却道:“反正也并没有我?的事,为什么我?也要听?”说着便折回房间,并没有参与议事。
众人在堂中交流一番,确认田庄上的隐户已经转移至临近的郡县,并且与临近郡县的其他士族做好了交换协助掩藏的约定。
而无法确定归属的土地也同样伪造了一批契约书钦差据说是个年轻娘子?,能有多?少见地,能有什么本事?恐怕根本认不?出真伪。
坞堡内的灯火至深夜方?歇。
次日一早,整个坞堡便严阵以待,甚至还有族兵凌晨磨刀,为壮大声势河内司马氏虽无反叛之心,但有时在起冲突之前,武力威慑也十?足重要。
司马熹将族兵安排在四周,一个个身强体健、凶神恶煞,身上绑着皮甲、挎着砍刀。
就这么整肃地等到日上三竿,在族兵部曲们?皆腹中空空、忍饥挨饿时,土断钦差终于到了。
那是十?分朴素的马车。
然而周围随行?的人却跟“朴素”二字毫无关系。
薛氏近卫都?卸去伪装,披甲佩剑,一个个面色凛肃、目露寒光,靠近时刀柄与腰甲的碰撞声交错响起,冰冷得?令人牙根发酸。
车帘打开,薛玉霄一身玄色便装走了下来。
她面庞带笑,看上去亲切温柔,冲着在场唯一一个孩子?开口道:“可是河南王当面?下官薛玉霄,奉旨检籍,前来与河内大族相商。
”
司马氏的部曲看到钦差近卫,两相对比,相形见绌,一下子?就蔫儿了。
此前被主家嘱托的冲劲儿十?分散了八分,只觉得?这些军娘威风凛凛,剑上必然沾过鲜血,非族兵部曲所能抵抗。
薛玉霄曾随军府剿匪,战功卓著而封侯,如此情况也不?算太过超出意料。
司马熹面色不?变,垂手?拍了拍甥女的肩,代为答道:“原是钦差至此,我?们?恭候已久了。
”
薛玉霄看了她一眼,问:“这位是?”
“在下单名一个熹字,是河内郡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