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床前。
”
一轮明?月到床前。
……
两日后,薛玉霄按时服药,发热已褪,就?是还有点没精神,她盘算好了时间,在众人仍以为她卧病修养时,请了一道密旨悄然出京,向豫州而去。
地方的消息本来就?稍慢一步,她秘密前往,更加隐蔽。
想?必这时候地方大?族正在手忙脚乱地藏匿田地人口,打算对策。
薛玉霄这位钦差大?人却已经踏入了豫州地界豫州与京兆相邻,也属于民力尚可之地,但生活水平却天壤之别,随处可以看?见衣着破旧、食不果腹的贫民。
“少?主。
”韦青燕将第?三拨劫道土匪的头砍了下来,回头要献给她,薛玉霄恹恹摆手,无力道:“够了够了,我这一路上都看?好几个了,别拿过来。
”
韦青燕“哦”了一声,把头颅扔下。
她们一行人改换装扮,并不做大?富大?贵之态,有路人相问,便说是行商即便如此,还是让山道上的土匪眼红不已,梗着脖子劫掠。
薛玉霄带着近卫,这些?经过操练的贴身近卫乃是精兵,对付这些?零散的土匪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在薛玉霄的吩咐下,韦统领每次都会留一个活口,到土匪寨子里解救被抢夺奴役的百姓,一路过来居然有了不少?善名。
一些?贫民跟随车队乞讨,稍加施舍,便越聚越多,最后实在堵塞路口,韦青燕不得不举刀恐吓,这才驱散。
薛玉霄懒得看?那些?人头首级,倒是赶车的李清愁扫过去一眼。
她作车妇打扮,干练便装,戴着一顶当初进京在树上指点棋艺的破斗笠,一派潇洒:“你看?看?你,病没好还娇贵上了,我可记得你包起内侍头颅送给谢馥的事儿呢,不是不怕吗?”
薛玉霄淡淡道:“不怕,但是恶心。
”
“好吧。
”李清愁换了坐姿,“这一路过来,可知京兆外的土地兼并有多严重。
普通农户一遇到灾年,就?交不起国朝的农税,不得不向大?族借贷,百姓本来就?勉强果腹,怎么可能有钱还贷?于是利息滚了几番,只好将田地抵押给士族,成为士族麾下的佃户,更有甚者?连田地都不足以还债,于是卖身为家仆,后嗣也成了奴仆……我们经过之地,就?没有一处的田庄不是地方大?族的。
”
“大?地主啊……”薛玉霄抵着下颔道,“一郡太守、一县县丞,在当地如同诸侯,她们自由自在惯了,对皇命都未必恐惧。
”
李清愁笑道:“所以我才助你。
放心,有我在身边,等闲三五个练家子都近不了身。
”
薛玉霄敷衍道:“好好,若有刀兵无眼,可别怪我要往你身后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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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转头看?了一眼在身侧看?农书的裴饮雪。
裴郎所到之地,皆会下车拜谒当地的农户,以钱财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