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药汁,端到裴饮雪面前。
他神色不变,伸手?欲取,被薛玉霄一把攥住,低声问:“你疯了吗?”
裴饮雪垂下眼?扫过去,做口型说:“醋。
”
薛玉霄愣了愣,缓缓松开手?,这才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儿……她着急得有点头晕了,居然都没注意到。
谢馥确实不可?能当众鸩杀她的侧君,而如果皇帝真这么干,也算是开罪了所有京兆士族。
谢馥这个人真是……薛玉霄这才感觉到来自上方玩味的目光,皇帝似乎对她的着急和失态很感兴趣,在两人多次的交手?当中,谢馥终于?看到她慌乱的样子,总算略略胜过一筹。
裴饮雪喝了这碗醋,神情终于?有点变化?。
这碗醋又酸又咸,他齁得说不出话。
就算胜过一筹,让谢馥如愿以偿地见到薛玉霄方寸大乱,她却依旧没有感到多么舒心。
因为?裴饮雪口中的“情笃”确实无误,她闭眸又睁,觉得这个生辰了无趣味,叹道:“罢了,朕醉了。
跟薛卿开个玩笑。
”
薛玉霄握着空了的醋碗,反手?扔在了地上,瓷碗碎落一地,她面无表情道:“臣不慎失手?打落宫中器具。
陛下,整个天下都在京兆的言行裁决当中维持稳定,您要是醉得太过,让臣工们慌乱之中失了手?,恐怕安定的皇都,都不知何时会四分五裂。
”
在谢馥面前,这话已经冒犯太过了。
谢馥问她:“薛卿是在威胁朕吗?”
薛玉霄道:“劝谏。
”
谢馥道:“凯旋侯,好一个劝谏啊!”
薛玉霄向她拱手?,道:“只要陛下肯听?劝谏,宫闱还是陛下的宫闱,皇都还是陛下的皇都,天下依旧是谢氏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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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看了一眼?脚边瑟瑟发抖的侍君,道:“千岁回到陛下身?边吧,臣无福消受。
”
谢馥哼笑一声,让内侍接侍君回来,看着薛玉霄道:“薛卿,你真是让我看到司空大人年轻时,薛司空当年初入朝,刚正不阿,威风凛凛,与你今朝无异。
不过……”
她话锋一转,继续道:“司空大人不在乎身?畔的男人是谁,但是你在乎。
”
薛玉霄并未否定,只是道:“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
谢馥闻言恼意顿消,亲自走下台阶安抚薛